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一八张嘴】兜

本来这是好几个脑洞,我脑子挖擦了一偷懒就给串一起了,结果就串成了现在这个样子………所以,ooc预警、情节断片预警、不知道lo主想表达什么预警、琼瑶玛丽苏预警!
如有不适,请及时就医【捂面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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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和齐铁嘴有过一个吻。

一个只有张启山自己知道的吻。

那是尹新月随他们回了长沙之后。

有一日老八亲自拎着两坛米酒上门,嚷嚷着最近诸事顺心实乃大喜,非要与他不醉不归喝个痛快。

老八再他面前耍赖卖乖是谓常态,何时露出过这般恣意潇洒的样子,他心中纳罕却也着实欢喜,面对本就不会拒绝的人自是答应的更加爽利。

米酒是喝不醉人的,可那晚老八却偏偏醉的厉害。两颊绯红,双眼迷离。攀着他的肩凑到跟前,似怯似狠的啄咬他的嘴唇,开口唤人的声音藏着无限的落寞和委屈。

他唤的,是“师兄”。

张启山自然不是齐铁嘴的师兄,也不知齐铁嘴何时多了个他不知道的师兄。

只是揽着怀里醉醺醺昏睡过去的人冷了一身的热情。

———

“佛爷,佛爷!人都到齐了我们什么时候出发呀!”齐铁嘴一路风风火火的冲进张启山的卧室,他在张府横行霸道惯了,从来都是未见其人先闻其声,百无禁忌的乱闯一气。奈何当家的主子愿意宠着惯着,便容不得旁人多说一句。

张启山满眼复杂的看向门口,待到那个人影出现在拐角处的时候却已然收了冗杂思绪,恢复了平时的冷峻模样。

“二爷也到了?”

“是啊”,齐铁嘴肯定的点点头,“就连尹姑娘都准备好了”。沉吟了片刻,齐铁嘴歪着头试探着发问,“佛爷,按理这事儿不该我管,可那斗里万事难料定有风险,您真要带尹姑娘一起去啊。”

张启山撇了齐铁嘴一眼,随手把惯用的匕首塞进靴筒里,“遇事自有人护她安全,八爷不必担心。”

齐铁嘴蔫蔫的应一声“哦”,强摁下最近时不时就会出现在心口处,且怎么也忽略不了的异样,斟酌了半天的用词才像终于下定了什么决心一样开口,“佛爷,我知道您素来是不信命的,可老八前几日自作主张替您算了一卦,看在老八好歹辛苦一次的份上,您怎么着也先听上一听。”

齐铁嘴平日算的卦不少,可不管是算出了什么,总是会在算出结果的时候痛痛快快说出来,至多也就纠结一会儿,从没有张嘴之前先准备这么一段开场白的时候,张启山不由得转过身子面对着齐铁嘴,面色都严肃了不少。他不信命是真的,可只要是眼前这人说的,他总是愿意听。

齐铁嘴面带难色眉头紧蹙,没敢对上张启山的目光而是错了开去,其实他算出的那卦并非不是好卦,可对佛爷而言,终究是有遗憾吧。

“佛……”

“张大佛爷,您和齐八爷怎么那么慢啊!”

齐铁嘴才吐出一个“佛”字,就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尹新月打断了,身后还跟着相随而来的张副官,张启山朝两人的方向微一点头,拍了拍齐铁嘴的肩便率先走了出去,“回来再说”。

齐铁嘴有些泄气的跟上,心里腹诽着,照您这连下斗都舍不得尹姑娘的黏糊劲儿,恐怕是不想听我这算命的说的晦气话的。

———

张家的几个亲兵在前些日子摸着一个古墓,张启山在去北平之前提遛着齐铁嘴去周围看过。

齐铁嘴打眼一瞅,就直嚷着要回去,还搬出了什么“秦陵汉墓,九有十凶”的先祖遗训,可掐指一算却又不是那么回事,所以虽然心知肚明这下斗一事佛爷绝不会落了自己去,可这次仍是拿“在下好奇”当了借口。

狭窄的仅容一人通行的墓道里,齐铁嘴时不时回头关注着后面的情况,不间断从脸上晃过的亮光刺的张副官眼睛发痛,终是没忍住在齐铁嘴又一次准备捏着手电转过来的时候伸手制止了他,“八爷,您只管走您的,我们都好着呢。”

齐铁嘴满心的疑惑不好张嘴,好不容易等到知情人主动搭话,立马抓住了机会迅速问道,“尹姑娘怎么走后面去了?还有二爷到底是因为什么出山的,那鹿活草又不是什么灵丹妙药,难道当真疗效了得?”

张副官盯着齐铁嘴的后脑勺翻了个白眼,替自家长官哀悼一句情路坎坷默默地解释起来,“二爷不算出山,只是佛爷赖不住尹姑娘非要跟着一起来,便请了二爷来保护尹姑娘而已。”

齐铁嘴闻言半天没了动静,过了好一会儿张副官才听见熟悉的声音从前面传来,只是不如以往那么精神了。

“那倒是辛苦二爷了。”

张副官暗自点头,要不是自己和佛爷要专心保护您老,也不必麻烦二爷跑这一趟。

正想着,偷听了半天的张启山脚下一顿,神色凝重起来,“都专心,岔路了。”

下斗有经验的都知道,遇岔往右,半吉半凶;遇岔往左,尸骨无存。

齐铁嘴急急的叫住正要往前的张启山,撑着张启山的肩整个人压在佛背上,面颊贴着面颊探头往前看,凝神算了一算,面色顿时古怪起来。

张启山微微弯着腰好让身上的人爬的舒服些,反手伸着一条胳膊揽在齐铁嘴腰间,以防这人摔下去,固定好姿势抬眼一看,不免好奇这人算着了什么,“怎么了?”

齐铁嘴摇摇头,只道不好说,想了想复又说道,“卦…的确言凶,可我总觉得又不像凶,就好像…好像…”

齐铁嘴苦思冥想着合适的比方,突然想到什么眼睛一亮,表情转换之间生动极了,张启山看的有趣,嘴角带笑却全然不顾身后副官的有苦难言,只是一心顾着眼前之人,“想到了什么?”

“就好像前面等我们的是一只恶犬,可站在恶犬面前的却是老五一样。”

“那便不足为惧了”,拍拍齐铁嘴的屁股让人下来,张启山一打手势重新往前走去。

齐铁嘴说的果然不错,一路过来遇惊无数,却无一有险,一众经验丰富的人都不免放松了警惕,更遑论初次下斗却实在没长什么见识的尹新月。

“不是说凶险异常吗?哪里异常啦!不就是脏一点暗一点味道难闻一点嘛!”

葬着主棺的地方开阔不少,憋屈了半天总算可以舒展一下的尹新月四处走走看看,实在不明白这种一点也不危险的地方为什么张启山死活不愿带她一起来。尹新月一路评头论足的踱到主棺跟前,目光扫过棺盖很快又移了回去,惊奇的瞪大眼睛连声招呼着四处散开查看的其他人,“你们快来看,这幅棺材怎么这么新!”

而且好漂亮!

尹新月再心里默默补上一句,然后像受了蛊惑一般就想伸手扶上去。

“小心!”

眼前红光一闪,张启山只来得及接住被弹出来的尹新月,就再也靠近不了齐铁嘴一步了。

彷佛一个结界,隔绝了他们之间的一切。

———

如果这是梦的话,那一定是这世上最累人的梦。

齐铁嘴晃晃悠悠的飘在半空之中,俯视着云下的天墉城,看完了一个孩子短暂的一生。

一个和他幼时样貌一般无二,一个喜怒哀乐与他感同身受的孩子。

一个名唤“陵端”的孩子。

初上山时,陵端总是想念俗世的吃食,他那师兄陵越见不得小孩儿憋的小脸通红就为忍住两汪眼泪,宁愿事后去向师尊请罪,也要坚持触犯门规去把他要吃的一样样的买回来。

口腹之欲好不容易得到满足了,又缠着陵越要一起睡觉,睡前非要听一遍那从来没换过一个的睡前故事,方才愿意乖乖窝在师兄怀里,再把口水流那人一身,等着早起听那人佯怒的教训。

一起练剑,陵端最不耐那些基本功,日头一出就撅着嘴撒娇讨巧,恭维的话从抹了蜜一样的小嘴儿里拼命往外冒,听的陵越哭笑不得却怎么也不肯缩短半点时辰,只是拿了帕子擦了陵端额上的汗,再侧过身不着痕迹的挡住灼人的阳光。

陵端每天笑眯眯的期待第二天的到来,为那不再不安和寂寞的生活,为那最为亲近自己的师兄。

他是真的以为,日子会这么一天一天过下去,永远都不会变。

直到有一天,执剑长老带回了一个更小的孩子,然后第一次,陵越忘记了答应带给陵端的徐记包子。

第一次,陵端没了早就会背的睡前故事,额上滚落的汗水在地上砸开了水晕,还有恼人的太阳,也刺得人眼睛生疼。

齐铁嘴捂着胸口看着小孩一点一点的长大,看着他逐渐长成现在的自己,然后惊讶的发现不知从何时起再难见上一面的陵越,竟变成了佛爷的模样。

轮回转世。

四个大字突现脑海,齐铁嘴猛地就明白了所有的不解之处,难怪这古墓凶险,却毫不伤人。

心中有了计较,齐铁嘴便稳着心神重新往下看去,那陵越昔日的宠溺纵容还历历在目,他不信他当真能将陵端弃之不顾。

可世事终究难测,人心最是无常。

陵端听说了新来的师弟名叫屠苏,身世可怜,心想着大师兄最是心善,门内弟子,哪个没被照拂过,一时间顾不上自己也算正常。

于是便越发勤奋的练剑,期待下次陵越检查剑法的时候,能得几句越来越少的夸赞。

后来陵端终于忍不住了,鼓足勇气寻到陵越在的地方,抓着陵越的胳膊撒娇,陵越无奈的摇摇头,只笑着说陵端你长大了,然后便抽了手去,说我去看看屠苏。

陵端长这么大,第一次明白了什么是讨厌。

他讨厌百里屠苏,讨厌会伤害亲近之人的百里屠苏,讨厌一声不吭便轻而易举抢走自己师兄的百里屠苏。

陵端懊恼,如果自己一直不要长大就好了,可等他真正长大的时候才明白,只要陵越愿意,他长不长大又有什么关系。

从来没有这么多这么浓郁的负面情绪一起进入齐铁嘴的身体,这些情绪在他的身体里肆虐,让他扭曲了五官蜷缩了起来。

吃力的伸长脖子,齐铁嘴还想看看陵端怎么样了。

然后,他看见陵端一次次找屠苏的麻烦,近乎自虐的享受着陵越不善失望的眼光。

他看见陵越执剑护在屠苏身前,看见陵端直盯着朝着自己的剑尖笑的轻狂。

他看见陵端发了狂,入了魔,看见陵端杀的酣畅淋漓,痛的撕心裂肺。

齐铁嘴忍不住胸肺里的血一口喷出,也忍不住眼角的泪顺着面颊滑下,端是烫的灼人。

“老八!!!”

———

张启山让二月红带着昏过去的尹新月先回去。所以当张副官拿着齐家的保命法宝回来的时候,正听见张启山发出一声心肺俱裂的嘶吼。

“佛爷!”

张副官快步跑进主墓室,被眼前的景象骇的倒吸了一口冷气。

佛爷抱着八爷倒在地上身子,刺目的鲜红沾了两人满身满手,分不清谁是谁的。而方才拦在他们眼前的无形墙壁仍旧拦在他眼前,只是那上面,密密麻麻布满了数不清的血印,像一幕血帘,隔出了两个世界。

张启山想起自己曾和齐铁嘴说过,只要有他在一日,便能护得住长沙一日,所以你安心呆着,别没事乱跑。

这话说的复杂了,其实他想说的,仅有区区的几个字——待在我身边,我定然护你一世安好。

放屁!

张启山圆睁着赤红的眼睛,沙哑的声音在喉咙里摩擦而过,像困兽的低吼。

想要伸手擦去齐铁嘴满脸的泪痕,抬起手才发现自己竟是满手的脏污,张启山抱起齐铁嘴的上身让他靠在自己怀里,凑过去将残留的泪珠啄吻干净,小心翼翼的感受着喷洒在自己颊畔的呼吸。

谢天谢地!他还活着!

“老八。”

张启山轻唤着怀里的人,生怕惊动了什么一般声音轻柔,齐铁嘴嘴唇微动,张启山附耳去听,闻得一声委屈的哭腔。

“师兄……”

———

张启山抱着齐铁嘴回来的时候,张府难得聚集了一堆人。只是看见两人浴血的形象,都无一例外被吓了一跳。

霍仙姑心思最细,此时难免红了眼眶,而少女心性的尹新月也早已泣不成声。

本以为这次怎么也是凶多吉少,没想到一早侯在府里的大夫进去里间不过盏茶时间便背着药箱出来了,张副官把大夫送出府,回来告诉大家一个意料之外的结果。

“八爷只是悲极攻心,将养两日就无碍了,佛爷双手受了伤,也不碍事。”

众人还想问问那斗里到底是个什么情况,但一想到张启山此时的状况,谁也不会找死现在去触霉头,只好先后告辞待齐铁嘴大好了再来,只是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他日齐铁嘴大好的时候,却再没法告诉他们任何事情了。

齐铁嘴这一睡便睡足了三天,幽幽转醒的时候只觉得自己右臂的位置空空荡荡像缺了点什么,心下一惊,连忙扭头去看,却只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埋头睡在那里,死死压着他的胳膊,以至于让他失了知觉。

牵起嘴角微微一笑,齐铁嘴动了动自己的右手想让张启山起来,这人怕是一直守在他床边没离开过吧,得赶快起来好好休息休息才是啊。

齐铁嘴刚一动作,张启山就醒了,眼底淡淡的青色清楚的显示着他这几日的辛苦和煎熬,看的齐铁嘴心疼不已,侧过身就想用活动自如的左手去碰那发青的眼圈,只是刚张了嘴准备说什么,却保持着那样的姿势僵在了原处。

张启山几乎是立刻就明白了什么,只是还不死心的试探了一句,“老八,你想说什么?”

嘴唇徒劳的上下开合,齐铁嘴缓缓的抚上自己的喉咙,迷茫的看向张启山的眼睛。

他在说,佛爷,我发不出声音。

———

九门的齐八爷哑了。

这恐怕是长沙城近日来最大的新闻,可任你胆子再大的人,也只敢关起门来私下闲聊,谁也不敢青天白日当街说喽一句。

噤若寒蝉。

张府首当如是。

只有引发这一切的那个人,还像什么都没发生一样潇洒自在,整日闲不住的折腾来折腾去,只是没了那念念叨叨的声音,多多少少还真有些不习惯。

齐铁嘴其实真没觉着有什么,虽说他这一身本事全靠一张嘴,可到底不是游街窜巷的算命先生,冲着他来的哪个不是知道他的名头,所以靠写的也误不了什么事。真要说起来,从那个幻境脱身之后,他还真不怎么喜欢自己这把和百里屠苏一模一样的嗓子。

可是他不在意,有人替他在意。

先不说张启山整天愁眉苦脸从不展颜的模样,自觉愧疚的尹新月更是直接奔向了北平,说什么一定会带最好的大夫拿最好的药材来救他。

齐铁嘴一个头两个大,这未来的张家主母跑了,佛爷和他秋后算账可怎么办。

这么一想,齐铁嘴看向张启山的目光都不满起来,老八我好歹救了尹姑娘一命,咱可不兴那个恩将仇报的。

张启山气急,报复性的把果盘从齐铁嘴眼皮底下挪到他够不到的地方去,无视齐铁嘴瞬发的幽怨,危险的眯起眼睛,“八爷是有什么不满吗?”

为了几个水果轻易放弃原则的齐铁嘴拼命摇头,然后拱着手露出一个讨好的笑来,张启山没由来的觉得心里难受,亲自动手剥了一个橘子,再一瓣一瓣递到齐铁嘴嘴边,齐铁嘴毫无压力的张口就接,吃的喜上眉梢,笑弯了两只眼。

夜里,齐铁嘴缠着张启山歇在一处,张启山也顺势把蜷成一团的人搂进怀里,怀里的人眉眼舒展睡的香甜,两手还紧紧攥着他的衣襟仿佛生怕他会离开,张启山心里软成了一片,伸手拂过齐铁嘴柔软的发丝,低头在这人唇上印上一个轻吻。

他没想到齐铁嘴竟然会坏了嗓子,但是只要他一想到这人有多爱说话而自己又有多爱听他说话心里就止不住的疼。

张启山忍不住紧了紧手臂,一低头却正看见齐铁嘴眉间亮起一道红线,闪烁几下之后,方才消失不见。

张启山面色一凛,那日斗里所遇之事无一不在透着古怪,那种痛彻心扉至今还刻在他的胸腔里,本想着等这人彻底痊愈之后再追问当日之事,只是如今看来,怕是容不得他继续等下去了。

齐铁嘴缩在舒服的怀里睡的安然,刚才所发生的一切对他毫无影响,张启山心下一阵无力,泄愤般的揪住齐铁嘴的脸颊往外一扭,惹得怀里的人皱起眉发出两声无意识的哼哼,“疼~”

然后扭动着身子脱了脸上的魔爪,在张启山胸前满足的一蹭复又沉沉睡去,只留得自讨苦吃的张启山僵着身子睁眼到了天明。

第二日用过早饭,张启山二话不说直接把纸笔送到了齐铁嘴眼前,“你知道等你晚上熟睡之后额上会出现异变吗?”

齐铁嘴早料到张启山有一肚子话要问他,只是没想到会等这么久,当下也没多想,便老老实实点了头。

张启山一皱眉,显然没想到齐铁嘴是知道的,“你是怎么知道的。”

齐铁嘴低着头想了一会儿,在纸上写了一行字递过去——再给我三日,三日之后定当如实相告。

张启山凝视着齐铁嘴半晌,终于慢慢点了点头,“好,我信你。”

之后的三日,齐铁嘴过的相当舒心,简直像掉进了神仙窝,做梦都能笑醒。

张副官立在一旁默默捂眼,他几天之前还在感叹佛爷情路坎坷,怎么还没几天就被现实赏了一记响亮的大嘴巴子。他是实在想不明白,八爷是怎么从当初的情感迟钝一路突飞猛进发展到现在和佛爷凑在一起没羞没臊的,总不能因为在斗里撞到了脑袋突然就开窍了吧。

思及至此,张副官疑惑的转眼偷偷打量起齐铁嘴来。齐铁嘴夹着小笼包的手一抖,在忍耐了半天不远处的灼热视线之后一脸肉疼的把手里的吃食送了出去,临了还不忘埋怨的瞪了张启山一眼,好歹是个当官的,怎么手底下的副官跟饿死鬼投胎似的,打进了这屋的门,眼睛就没从他的包子上移开。

张启山斜睨了张副官一眼,看的张副官打了哆嗦,然后旁若无人的把齐铁嘴的手抬到自己嘴边,一张嘴把夹在筷子上的包子叼了过去,仔细尝了尝赞许的说了一句“味道不错”。

齐铁嘴面红耳赤的把筷子收回来,无意识含着碰到张启山嘴唇的筷尖发了会儿呆,然后在张启山戏谑的目光中猛低了头去喝面前的一碗小米粥,喝的一急,呛的就是一阵咳。

张启山赶忙放下手里的文件靠过去,拿了自己的茶杯递到齐铁嘴唇边,看着齐铁嘴就着自己的手喝了几口方才放下茶杯一点一点贴上这人的后背顺气。

齐铁嘴缓一口气,抬着呛红了的眼睛去看张启山,湿润的双眼含满控诉,看的张启山像被羽毛挠了心。

用拇指拭去齐铁嘴唇边的水渍,张启山放柔了声音,“知道你是病人,再容你放肆几日。”

张副官终于收拾好了今早的文件,闻言一撇嘴,敢情佛爷您是真不知道,咱八爷不是病人的时候更加“放肆”!然后敬了礼快步拉门出去,谁知道接下里面那两位还会干什么不足外人道的事情。

张启山佯装无事的过了三天,每天晚上他都会等着齐铁嘴眉间的红光闪过再闭眼睡去,直到第三日晚上,他等了整晚都没等到那道红光,他明白,明天,他所有的疑问都会有个了断。

天边渐亮,第一束晨光透过没拉窗帘的窗户洒进来,齐铁嘴浓长的睫毛抖了抖,一睁眼就看见面对面搂着他的张启山,齐铁嘴伸出手环在张启山腰间,笑出一边深深的酒窝,颇为愉悦的打了声招呼,“早啊,佛爷。”

然后在张启山惊喜的目光中眨了眨眼,“老八给您讲个故事。”

张启山心情复杂的听完了一个并不出彩的故事,然后就看见齐铁嘴表情庄重,像是在等待什么审判一样的看着他。

“你想听我说什么?按你说的,我们是他们的转世,所以,我们也就只能是他们的转世。”

齐铁嘴摇摇头,“不是的,陵端直到昨天晚上还在我身体里。他在这世间飘荡了几百年,才好不容易遇见你。”

齐铁嘴执着的看着张启山,铁了心要一个答案,“你知道了陵端的这些想法,难道真的没有什么想说的吗?”

张启山叹口气,伸出一只手挡住齐铁嘴的眼睛,“若那陵端真如你说的这般,那陵越,恐怕错过了那世上最爱他的人。”

扇动的睫毛扫在手心有些发痒,张启山忍不住低头噙住齐铁嘴微微发颤的嘴唇,“他不让你说话,是不是因为担心我只喜欢你的声音?他留在你体内迟迟不肯归去,是不是因为害怕我有了别人会再一次舍弃你?你让他放心,我眼里第一天看见的是你,这辈子,就只会是你。”

微咸的眼泪流进两人贴合的嘴唇里,一个从未听过却异常熟悉的声音在两人耳边响起,“你知不知道,我等这个吻,等了几辈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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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铁嘴突然痊愈的事又一次吓坏了一堆人,嘀咕一句邪乎的同时倒是真心实意的替他感到高兴。

只是追问那日斗里到底是什么情况,齐铁嘴却是什么都不愿意说。只说那主棺中葬的并不是谁的肉身,而是一柄剑。自己身上这些异状,也是着了那剑主人的道。

张启山在一边听着点头,暗自琢磨着怪不得那次老八喝醉了会亲着他喊师兄,原来那么早就着道了。不过幸亏因祸得福,否则以老八的算命脑子,什么时候才能明白自己的心思。

等等……张启山面色一僵,想到一个日了狗的可能。

大手一挥把一众说的高兴的人赶出去,拎着齐铁嘴的后颈子把人摁到沙发里。

齐铁嘴吞了吞口水,“佛…佛爷,您这是怎么了啊?”

“你看清楚我是谁。”

“我看清楚了,您是佛爷!”齐铁嘴的眼神变的有些奇怪,这是哪一出啊?

“我不是你的师兄,你看明白了?”张启山这话说的,难得有些别扭。

齐铁嘴略一琢磨,瞬间就明白了是怎么回事,忍着足以捧腹的爆笑环上张启山的肩背,学着狗五给自家三寸丁顺毛的手法来回扶了扶张启山的背,“佛爷您就放心吧。陵越再好,也是陵端的师兄,而我,就是个穷算命的,乱世漂浮,寻的,可是您的庇护。”

想了想,齐铁嘴又加了一句,“老八要是无意,那日告诉您那支卦的时候,也不用那么为难。”

话音刚落,齐铁嘴就想咬掉自己的舌头。真是多此一举,好端端的提那出干啥玩意儿!

齐铁嘴的表情过于外露,看得张启山来了兴趣,一扭身颠倒了两人的位置,把半环着自己肩背的人结结实实扯进怀里,然后悠悠哉哉的逗趣儿,“那日说好回来再谈那支卦的,事情一多倒给忘了,现在刚好,八爷说吧,我洗耳恭听。”

齐铁嘴苦着脸吐舌,暗骂一句真是作死,然后心不甘情不愿的老实交代,“那支卦,是我替佛爷和尹姑娘算的,尹姑娘虽是您的佳配,却并非您的良缘。”

张启山深以为然的点点头,“可有解?”

齐铁嘴立马瞪圆了眼睛,“你还想解?你…我…”,磕磕巴巴了半天,齐铁嘴好不容易憋出来一句,“我们都这样了还解什么解?!你果然对尹姑娘有非分之想!”

张启山发出一阵愉悦的低笑,扶在齐铁嘴腰间的手暧昧的往下顺沿,嘴唇凑近隐隐发红的耳垂吐出一串压低的声音,“你说的是这样的非分之想吗?”

齐铁嘴急急的抵上张启山的肩,气息不稳,声音发颤,“佛爷!是我说错话了!您饶了我!”

张启山对这讨饶的话充耳不闻,不依不饶吻上轻颤的喉结,“齐八爷一卦通天,哪有说错的道理。”

齐铁嘴欲哭无泪,为什么事情的发展永远不在他的掌控之内!
“佛爷!您不是不信命嘛!!”
唇齿一路往上,终于堵住那张片刻不得闲的嘴,张启山挑眉笑的肆意,“我信你。”

乱世求存,不过心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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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问作者再写什么,因为作者自己也不清楚系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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