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一八张嘴】不咸山上仙(三)

这明明是篇生贺,为什么还没完=_=
**是-ZE漫画设定,有私设,无视电视剧剧情注意,慎入!

 

前文链接: (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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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府之内不像它看起来那么寂静无声。

小丫鬟们战战兢兢挤了一室,显然被这不同寻常的突发事件吓懵了。管家堵在门口转来转去,直转的张副官头晕目眩,额上的青筋都冒了出来。

尹新月踩着高跟鞋蹬蹬蹬的从楼上下来,看了一眼同半个时辰前毫无变化的场景翻了个白眼。这一屋子的大大小小老老少少全都怕张启山,宁愿杵在原地装死也不愿意违背张启山的意思。

愚蠢。

尹新月暗骂着走到了紧闭的门前,毫不犹豫抬手就敲了上去,“启山?”

“砰”,似乎是一只茶碗砸在门上随即落地的声音。

“滚!”

张启山声音低哑,压抑的怒火夹杂着冷冽从门缝里钻出来,吓得尹新月本能的往后躲去。

见鬼了!这么吓人啊!

尹新月尴尬的迎上一众“你以为我们为什么不敲门”的直白目光,咳嗽了两声神色坦然的加入了装死的大军,然后不经意一个回头,就发现窗外的情况又有了新的变化。

“副官,你快来看!”

张副官压制着恼人的青筋向外看去,陈皮骇着一张犹带稚嫩的脸锁住了齐铁嘴的胳膊,隔着两处天地也闻得见血腥味的尖爪抵在齐铁嘴的咽喉处,举手之间,就是生死。

张副官倒吸了口气三两步就跑到了张启山门前,哐哐砸门的同时焦急喊着,“佛爷,八爷出事了!”

屋内噼里啪啦一阵响,张启山铁青着脸冲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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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张启山冲到了屋外,被大雨劈头盖脸兜头砸来的时候,才发现外面下雨了。

那日从老八的香堂回来,他连着做了两晚噩梦,铜镜里的景象像含了冤的厉鬼,缠着他不放,导致他无法自控的情况越来越严重,以至于完全没有精力好好捋一捋二爷夫人的事。

他没想到,那样一个温婉如烟雨一般的女子,当真做得出这样决绝的事。他在极度不理智的情况下许下了一个本不应该许的承诺,却在承诺的主人非同寻常的行动力之下错失了反悔的唯一机会。

张启山闭上眼睛昂起了头,感受着冰冷的雨水砸在身上的力度,狂躁不堪的神台逐渐恢复了清明。

其实二爷来的时候他知道,只是被噩梦纠缠了一晚又被突然吵醒,他神志不清的就让前来通报的管家滚了出去。

他不是不愿让二爷进来,也不是不愿出手相救,只是看到那样疯狂失控的二爷,着实害怕自己控制不住的杀意。

猛地睁开眼,张启山通红的双目终于恢复了正常。

看着门外挟持着齐铁嘴威胁自己的陈皮,张启山“乖巧”的被捏住了软肋,忙不迭地走上前去亲自打开了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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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剑拔弩张来形容此时几人的气氛显得毫不过分。

在对比了二月红求助无门而自己不费吹灰之力就大获成功的陈皮,像是掌握了什么新的法宝,丝毫没有有求于人的自觉,将浑身的暴戾第一次在自家师父面前展露了个无疑,一路掐着齐铁嘴的脖子进了内室。

齐铁嘴大气都不敢出,生怕这初生的牛犊手滑,砸吧砸吧了嘴,齐铁嘴启唇准备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力求要让张启山明白阻拦一对即将阴阳相隔的爱人是件多么自损功德的事。

结果还没开口,张启山果断的表态就将他的千言万语堵在了喉咙里。

“我可以即刻派兵”,张启山说,然后从张副官手中接过一封信递给二月红,“这是夫人交给我的信,让我在你放弃找她之后交给你。”

二月红一滞,即使满身狼狈却不减周身气度,伸手接过信来刚要打开,却保持着那个姿势停在了那里,“丫头……为何会让你把信交给我?”

“不知。两日之前,夫人曾来张府找我,言明自己已病入膏肓,鹿活草并无功效,但不愿二爷亲眼见她身死,宁愿独自远走替二爷留个伊人仍在的念想,所以拜托我无论二爷如何请求,都能够拒之不见。”

“不可能!”

还没待二月红说话,陈皮已经怒吼出声,激动之间也忘了对齐铁嘴的桎梏,张启山不动声色的松了口气,继续说,“事实如何,二爷看信就知。”

二月红一双执剑神稳的手,捏着几张薄薄的信纸止不住的发抖,快速将信看完已连身形都稳不住了。沉重的铁爪“咣当”砸在地上,陈皮死咬着牙关扶住了二月红的胳膊。

“师父……”

二月红甩甩头,挣脱开陈皮的手示意自己无事,定定的看着张启山的眼睛,“求佛爷派兵搜城。”

“放心吧,副官亲自带人去了。”

齐铁嘴长长吁了一口气,总算放了心。

再之后,就是难捱的度日如年。

九门无人例外,统统撒出了人去找。就连想卖个人情给二月红的陆建勋和裘德考都派了人手,可即便如此,仍旧毫无进展。

音信倒是有过几回,每次传来发现疑似丫头的消息,齐铁嘴总会跟着二月红一起去看,无奈次次无功而返,折腾的众人全都憔悴了不少。

所有人都觉得丫头一介女流又重病缠身,根本躲不了几天或走不了多远,只有齐铁嘴明白,事实从来都不是这样的。

丫头也好,他自己也好,只要他们躲起来,没有人能找得到。

因为他们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休,压根就不会露出一点踪迹。

他们从来就不是“人”,永远不会被“人”的方法找到。

—————

齐铁嘴抹了把脸从椅子上站起来,从丫头失踪那天起,他和二爷就索性都住在了佛爷府上,谁有了什么线索全都报到张府,方便他们第一时间作出反应。可日子拖的太久了,他也曾想过干脆如了丫头的愿,让丫头不想被二爷知道的秘密永远变成秘密,可转念又觉得不能如此,那些被隐瞒起来的事,从来都是二爷不能知道的,而不是不该知道的。

阔步走向会客厅,齐铁嘴挡住二月红直愣愣盯着门外的视线,挂上了很少见到的严肃表情,“二爷,丫头不能再等了。既然我们找不到她,就让她来找我们。”

张启山闻言有些别扭,琢磨了半天才发现老八竟直呼夫人为丫头,然后又恍惚想起那日被挡在大门之外,老八也是这么叫的。抓住了重点,一些当时没注意到的细节就清楚了起来,张启山毫不费力的回忆起,在回长沙的火车上,面对袭来的歹人时,二爷夫人那句脱口而出的“小八当心”。探寻的目光看向齐铁嘴,张启山发现,所有这些略显出格的称呼,都是出自情急之下。

但二月红却丝毫没有觉得不对,他只关心怎么能让丫头主动来找他们,于是一夜之间,所有派出的人手尽数收了回来,长沙城恢复了一片风平浪静,彷佛什么都未曾发生。

却有一条不知是真是假的消息在长沙各种大道小道不胫而走——九门二爷冲冠一怒为红颜,和九门之首的张大佛爷割袍断义彻底决裂,接连数日流连勾栏,醉生梦死已然生无可恋。而那陈皮为替师娘报仇,砍伤了张启山之后,被其副官拿到下了大狱。临了还感慨万千的叹上一句,哎,这红府啊,是彻底散咯。

前前后后已是半月有余,在谣言四起的第六个日出,一个纤细的身影轻手轻脚推开了红府的大门。

张启山没想到再见到丫头会是这样的状况。

他原以为会在风餐露宿和愧疚担忧的折磨下更显消瘦的人并没有他想象的那么糟糕,与近日来饱受煎熬的二爷相比,更是衬的红润了几分。

丫头自打瞧见站在院子中央的陈皮时,就知道这是一个陷阱,想抽身离去,却被突然出现在门口的张启山和齐铁嘴挡住了去路。

慌不择路的撞进张启山怀里,再被张启山麻利的扶出来,丫头没了平日淡雅的模样,重又慌慌张张转朝齐铁嘴而去。张启山看的清楚,泪盈于睫的夫人紧紧抓着齐铁嘴的衣袖,声音痛苦,语带哀求,“小八,我求你!”

“师娘!”

陈皮快步追上来,全然没了对外的狠戾,手足无措的站在原地,想要上前又不敢迈出脚步的样子,终于实打实像了个孩子。

丫头缩在齐铁嘴怀里一颤,揪着齐铁嘴衣袖的手又紧了紧。
齐铁嘴抬手扶着丫头的身子站直,看着那双泪眼突然露出个笑来,“二爷来了,丫头,你回头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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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月红一言不发的站在原地,满目温柔的看着他的丫头一步一步像他走来,是从未见过的美丽姿态。

伸手将人搂进怀里,虚环在腰上的手保持着一个恰到好处的力道,他的妻子太过娇弱了,必须要他小心翼翼的呵护着,才能陪着他尽可能多的时间。

可如今,他的小心还有大把可以挥霍,却再没有了能够透支的时间。

“怎么哭了?见到我不开心吗?”

二月红抬手想擦去源源不断滚落的泪珠,被丫头温柔的拦住,重新将它放回腰间。

“开心,因为太开心了,所以才哭的。”

“是吗?”二月红微微一笑,像是想起了什么,“说来,我还从未见你哭过,这倒是第一次。”

丫头也不答话,就那样静静的靠着。过了好一会儿才退出来,转眼看见抿唇站在一边的陈皮,抬手唤他过来,“陈皮,怎么不说话?”

陈皮小步走到丫头跟前,垂首不语,抿着的嘴唇绷成一条直线。

丫头揉了揉陈皮毛茸茸的脑袋,好笑的看着陈皮越来越红的耳朵,“你呀,以后可不能这样了。心里想什么一定要说给你师父听,否则谁能知道你的想法?不要总是毛毛躁躁的,小性子收一收,学着稳重一点。还有不要总是欺负府上的小丫鬟,那些打打杀杀的东西放一放,不要总是受伤惹你师父担心。还有不要挑嘴,果蔬杂粮样样都要吃些,别总是跑去抓蟹,对舵口的伙计温柔一点,不要动不动又骂又罚,要听话不要惹你师父生气,要好好照顾自己,不要嫌弃累赘就不添衣服,也要劝着你师父注意自己的身体……”

丫头絮絮叨叨说着,陈皮听得认真还时不时点点头,脸上的表情逐渐变得柔和,甚至显露出一个有几分腼腆的笑来,“师娘,我知道了,您说这么多做什么,就好像……”

就好像以后都说不到了一样……

“师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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