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一八张嘴】不咸山上仙(十二)

不是我不想更文,是文不想跟我。
是-ZE 漫画设定,有私设,无视电视剧剧情注意,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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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中无日月,在这儿是字面上的意思。

等齐铁嘴把张启山昏迷以来他做的所有部署都讲了一遍之后,窗外的天色仍旧没有暗下一分。

可时间确确实实是在流逝的。

齐铁嘴下床去端了好几个茶壶进来,一大碗一大碗的倒给张启山,聊以果腹。他们纸人无需进食,自然不需要备着吃食,连这茶水都是因为小一偏爱这种味道而备下的。张启山自从清醒以来水米未进自是饥肠辘辘,可急饮了两碗便也喝不下了,只是捧着碗小口小口啜着。

直到又这么喝了三四碗,才隐约听到门扉开合的“吱呀”声。

张启山同齐铁嘴对视一眼,同时站起身往外走去,行至院中果然看见二月红迎面走来,脸上是许久未见的轻松和愉快。

张启山见只有二月红一人出来,挑了挑眉无声地询问是怎么回事,二月红一笑,道,“十一先生说家中不留闲人,让我自行离去,待时日一到自会让我看见丫头。”

张启山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不着痕迹地看了齐铁嘴一眼,问,“十一先生现在是一个人?”

“是。”

“二爷,你和老八在这等等我,我片刻即回,然后立马下山去。”

说完便大步走开了,齐铁嘴抬腿就想同去,眨了眨眼又觉得算了,转回身就看见二月红似笑非笑的看着他,给人一种好像万事都被他看穿了的错觉。

齐铁嘴有些害羞的挠挠脸,一副娇俏的不行的模样,二月红心里憋笑使劲儿回忆了一下刚到山脚时那个仙人独行的齐八爷,深觉自己是瞎了眼。轻咳一声打破有些诡异的气氛,二月红实在是有个问题想问。

“小八,之前你反复三番的问我是不是确定了要找回丫头,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齐铁嘴摇摇头,“并非如此。想必十一先生已经告诉你了,复活之后的纸人会前尘尽忘,不是不记得了,而是根本没有回忆。他们的回忆是从睁开眼之后的第一秒开始拥有的,没有以前,只有以后。”

害怕二月红听了这话失望,齐铁嘴这次一反说一半留一半的风格,紧接着把剩下的话说完,“不过十一先生曾经说过,主人和纸人某些地方是相通的,如果主人的愿望足够迫切,纸人也不是没有重新找回记忆的可能。只是,迄今为止,从未有过先例。”

二月红听后也不表态,只是低着头看不见表情,许久之后才抬起头来,嘴角勾起一个温柔的弧度,和曾经夫妻恩爱的二爷一般无二,他看着齐铁嘴微微一笑,“不用担心我,不管丫头什么时候回来,我总会等着她的。倒是你…”

二月红说着看向齐铁嘴身后,张启山轻轻合上草屋的木门走了回来。

“倒是你,想好怎么安抚这尊佛爷了吗?”

话音还没落,人已经走出去了几步远,直走出好几米才慢下步子,这种场面,他这个初经丧妻的可怜人还是避远些好。

齐铁嘴拉找助力不及,给二月红跑了,只得苦着脸自己面对眼前的黑面佛,心里更是叫苦不迭,只希望十一先生没说什么不利于他的事情,最起码,少说点。

张启山看着齐铁嘴忐忑不安的模样,已经断定刚才问来的全是真话,冷哼一声,道,“你还有事瞒着我。”

齐铁嘴条件反射打了个激灵,然后拨浪鼓似的甩起了头,天地良心,他这回可是真没有!

“真没有?”
“真没有!”
“纸人无主的时候不能擅自替人承痛也没有?”
“没……呃……有……”
“到底是有,还是没有。”
“……有。”

齐铁嘴委委屈屈的背了锅,知道是因为自己太长时间没有回来先生在警告他,也因为他确实干了些有损自身的事让先生不高兴,所以明知道纸人无主不可承痛只适用于刚做出的纸人也不敢和张启山狡辩,只站在一旁绞手里的围巾,全身都散发出“我被冤枉了”的气场。

张启山心知肚明也不点破,他乐的老八少干这些事,只是他方才问那先生,没有主人对纸人本身有没有伤害,那先生告诉他自己已经是老八的主人了,还说了一句不太好理解的话。

“老八,刚才十一先生告诉我我如今是你的主人,还说是因为我有件东西留在了你那,是什么?我怎么一点印象也没有。”

齐铁嘴本还想着自己的心事,闻言脸色一下爆红,猛地一下站直身子却偏偏眼神左右摇摆不定,手已经抬到了腰间又像掩饰什么一般抓住了裤缝。

这反应着实有趣是张启山预想不及,眼神玩味的扫过齐铁嘴通红的脸,又在不自然僵直的腰间徘徊起来。果然,齐铁嘴更加紧张了,还不自觉的后退了两步。

莫非……

张启山被自己的猜测搅得心中荡漾,又觉得十一先生活了千年何至于如此为老不尊,可这千年之间十一先生一直守着这茫茫雪山,从不曾入世,凡间的一套规矩说辞也未必可用,说不定真是自己想的那样。

肯定了自己的想法,张启山两眼一亮,看着齐铁嘴手足无措还强装镇定的模样只觉得难耐,恨不能将人就地正法好让他再不能借无辜之名行勾引之事,百爪挠心之下,只得一步上前勾住齐铁嘴的腰,两手麻利的窜进长衫的下摆摸到手感极佳的臀部,一手一瓣下狠力揉了又揉,严丝合缝贴在一起的腰胯还毫不客气往前顶了顶,意味深长的贴在齐铁嘴快要滴血的耳边发出一串暗示意味十足的气音,“这么喜欢你就都留着,我这还有很多不全都是你的?”

光天化日,朗朗乾坤,世风日下,人心不古,二月红一脸菜色转过头去,懦弱于狠不下心自戳双目只得双手合十口中默诵,色即是空,空即是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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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山得意忘形,齐铁嘴神志不省,终于被十一先生赶出门去,自此,下山赶路快马回程。

张启山一行要去张家古楼,二月红一不像尹新月有二响环护身,二不像齐铁嘴超出肉体凡胎,无论如何过不了张家的生死线,更何况被不咸山之事牵绊,便仍旧独自住在了他落脚的店里。

张启山带着齐铁嘴同张副官和尹新月会和,草草梳洗了一番,吃了顿简饭便出发了。

并不急着赶路,张启山靠在车框上隔着车帘听张副官汇报这几天打探的情报。他们在山上无日无夜呆了两天,这两天里张副官找到了只有模糊线索的张家古楼的具体位置,并在这附近发现了一处张家人聚居的村落。

“我本想探听一下那条生死线的具体情况,以防传说不据实出了什么问题,没想到倒是钓上来一群杂鱼,举止鬼祟但行动有序,应该是日本奸细。”

张启山撩起窗帘随意往外撇了一眼,果然看见车后不远不近跟着几队人,“副官,绕路,把他们全串在后面。”

“是”,张副官扬鞭一挥,本来慢慢悠悠晃着的马车逐渐加起速来,等逛过了两条街来到古楼附近的时候,张副官突然狠狠甩下一鞭,马儿吃通长嘶一声扬蹄狂奔,不说车内的尹新月不妨之下一头撞上了车壁,跟在车后的人马更是没想到会惊变突起,一时间顾不上之前的部署安排竟是齐齐现了身就要追来,这一下哪还有什么明的暗的,只有快的慢的,张启山双枪齐发将几个领头的击毙于马下,惊马在街上乱窜将好几个牢牢跟在自己老大身后的小弟连同倒在地上的尸体一同踏成了肉泥,等再有一小股人追上来,已与张启山一行拉开了不小的距离,徒劳扣了几下扳机尽数打在地上。

齐铁嘴得了张启山的允许撩开帘子小心探出头去,追在后面的人已经顾不上掩饰叽里哇啦喊起了狗屁不通的鸟语,齐铁嘴看的痛快,也不管自己刚才根本就没看见张启山弹无虚发的英姿,只习惯成自然理所当然般的吹捧,“佛爷您真是飞将军在世,后羿星下凡啊!”

尹新月揉着撞痛的天灵盖翻了个白眼。

齐铁嘴笑嘻嘻的刚想说话,许久不曾插嘴的张副官突然出声,“佛爷,绊马索。”

齐铁嘴心头一跳,“非我族人,入内者死”的石碑就在眼前,可让疾驰中的马车停下来显然已经来不及了,文弱的算命先生从未遇到过这样的情况,脑内还在高速运转寻找着对策,下一秒就被扯进了一个温暖的怀抱,耳边是淡淡的两个字,还没等他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就见一旁的尹新月被一把推到张副官怀中,随即陷入一片黑暗。

“跳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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跳个你爷爷的仙人板板,齐铁嘴揉着差点摔成稀巴烂的屁股蛋从地上爬起来,思考了一下张启山遇事之后的处理办法是不是一直都靠野兽的直觉。然后扶了扶歪掉的眼镜,茫然的打量着周围陌生的环境。

空无一人的郊外、茂盛的树林、间歇响起的鸟叫,和当空而照的灿烂阳光。

齐铁嘴一凛,后颈的汗毛颤颤巍巍竖了起来。

他记得今天分明是个黑云罩顶的阴天。

而且,生死线不见了、马车的残骸不见了、副官和尹小姐不见了,佛爷也不见了。

怪者、异者、妖者,皆为可算者,可算者则常者。

齐铁嘴眸光一闪,卷起半罩的衣袖五指如飞,掐算半晌浓眉逐渐蹙起,直到穿林而过的阵阵凉风送来一丝血腥,齐铁嘴抽抽鼻子猛然明白过来,拔足便顺着味道奔去。

层层树影掩映下,俯仰不同的死人,蜿蜒如溪的血流,和倚着断桩,抱着一具尸体,哭的撕心裂肺的张启山。

十年前的张启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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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齐铁嘴手无缚鸡之力,齐铁嘴明显是不服气的,非要纠正你是手无缚野鸡之力才肯罢休。并扬着下巴告诉你那养在笼子里的家鸡老八我还不是一拿一个准。

可这长的比家鸡漂亮还跑的比家鸡快的野鸡确实不是齐铁嘴对付的了的,只得从矮树上摸了几个野果,一边啃着一边抱怨说好的“华而不实”呢,然后缩成一团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半夜被低温冻醒,刚动了动发酸的脖子就听见一个冷得掉渣的声音,颈间抵上一片薄薄的金属,鼻端萦绕着逐渐浓郁的血腥气。

“别动。”

大意了!

齐铁嘴暗嚎一声,在近在咫尺的死亡威胁里第一次感觉到了来自张启山的杀气。

这是十年前的张启山,是十年前刚经历惨烈追杀初承丧父之痛的张启山,也是还没来得及认识齐铁嘴的张启山。

不是他认识的张启山,也不是他的张大佛爷。

齐铁嘴小心翼翼呼出一口气,生怕自己呼吸的动作太大被利刃割开喉咙。

会死的。

“你是什么人?”
“我…我不是坏人。”

刀锋往里送了送。

“真…真的!我救了你,把你拖进了这个山洞,要不然你早被外面的日本人带走了,我是你的救命恩人你不能杀我!”

齐铁嘴急的大叫,他发现张启山的时候张启山正哭的厉害,没想到没哭几声竟然撅了过去,齐铁嘴早已算到个中关窍料定这是张家祖宗保佑,让他得以窥探佛爷心魔好解那失魂之症,于是赶紧拖着张启山找了个风水极好的山洞,躲过了日本人的搜查。

关于这段经历,齐铁嘴没听张启山专门讲过,可也断断续续从那些语焉不详的只言片语里推断出一星半点,包括屠族,包括丧父,也包括被日本人俘虏之后的劳工营。

齐铁嘴不知道怎么破解张启山的心魔,只能走一步看一步,只是他知道,他无论如何都不会把佛爷交给日本人。

即使他死。

可这不代表他愿意冤死在张启山手里!

“我还帮你葬了你父亲,不信你出去看看坟头还在外面呢,你怎么能恩将仇报呢!”

刀锋又往里送了送,几乎嵌在了肉里,然后突然挪开了,死里逃生,齐铁嘴整个瘫在了地上,恍惚之间还出现了幻觉,闻到了一股焦香的肉味。

砸吧砸吧嘴,一只油汪汪的鸡腿递到了嘴边,齐铁嘴条件反射张口咬住,这才后知后觉发现了不对。

山洞里燃着一个火堆,火上架着一只烤鸡,张启山转着叉鸡的木棍冲他比了比手上沾满血迹的匕首,然后指了指脚边的鸡毛又拿刀背磨了磨自己的脖子。

“你没有说谎,我暂时不会杀你。”

齐铁嘴啃着鸡腿的动作一停,又一次充分意识到了眼前这个张启山的不同。

他不杀他,是因为他没有说谎,而不是于他有恩。

他不杀他,不是不会杀他而是暂时不想杀他。

齐铁嘴突然想到张启山被称为佛爷从不是因为他慈悲为怀,普度众生,而是因为他百无禁忌,无敬无畏。

或许,眼前的张启山和他的张启山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他的张启山全身心的信任着他所以并没有机会把这样的一面展示给他看。

齐铁嘴默默的露出一个笑,毫不客气的往张启山身边凑了凑。

没办法,什么样的张启山他都喜欢。

“你放心,我永远都不会骗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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