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睿津】猫物语(十六)

这一更主要交代言侯和长公主的态度,毕竟这也是很重要的!
PS:豫津生母出没注意,由繁花花客串出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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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言侯府出来,萧景睿直奔公主府而去,言豫津把下午莅阳长公主遇刺的事告诉了萧景睿,于情于理,他都是赶去保护自己母亲的最佳人选。被勒令在府中好好养伤,不准在勉强行事的言豫津总算可以不用带伤上阵了。

而在豫津养伤期间,当年的赤焰一案终是在莅阳长公主御前首告之下,请得圣旨由以前的靖王如今的太子殿下监审,言侯、纪王、大理寺卿叶士桢主审,昭雪之日指日可待。

此刻的莅阳任由侍女扶着站在林府遗址的门前,望着那断壁残垣心中在不复往日苍凉,十三年前的一点一滴历历在目,姐妹之情,手足之谊,并未随着时间消散,往日来自胞姐的教诲,也在耳边一一响起。

“不用跟来了,我要独自进去”
“是,公主”

莅阳行走在燕麦兔葵的院内,时不时用衣袖拨过拦路而生的杂草,目光流连在那些勉强还认得出的景色上,这里,她曾来过很多次。

莅阳在一处长廊停下,手不自觉的抚上了那根裂开了宽大缝隙的石柱,那一年,就是在这里。

“莅阳,宇文霖弃你不顾,你可曾怨过?”
“怨,当然怨,可是我又能怨他什么呢……怨他太过惜命,还是怨他不肯舍义?”
“那,你可曾悔过?”
“悔……姐姐,你觉得我该悔吗?”
“姐姐不知,也不能替你判断”
“大概没有悔过吧,否则我要怎么面对以后的生活”
“莅阳,我只问你,你曾经幸福吗?”
“那段时间,可能是我这辈子最幸福的时光了”
“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莅阳,我们出身皇家,总得自己做一次主,你做的很好!”

莅阳用手指探了探那处缝隙,里面长着一株嫩草,睁大眼睛往前凑了凑,莅阳的脸上就这么缓缓地绽开了微笑。

姐姐说的不错,如人饮水,冷暖自知,她的一辈子过的压抑,当真就为自己做过一次主,她不要她的孩子也是这样!为人母者,理应是孩子最坚强的后盾。

重新将手拢在袖中,莅阳踏上长廊向前走去,她的孩子,她的景睿,恐怕到了最需要支持的时候。

那种溢于言表的感情,只要是有心人,没有谁是看不出来的。

想来也对,两个孩子长在一起,玩在一起,喜在一起,悲也在一起,只怕遇事,也会死在一起,她怎么忍心告诉他们,你们不能再在一起。

虽然这条路又窄又难,可既然景睿认定了,她唯一能做的,就是竭尽所能,把路打宽。

理清了自己思绪的莅阳回过身按着原路回去,她要去言侯府,言家一脉单传,她知道自己的请求会让言侯为难甚至难堪,但她非去不可!

就在莅阳这么想着的时候,侧面突然传来一阵响动,莅阳脚下一顿,侧耳细细听了听,那声音不是错觉,且越来越近了,莫不是有什么!莅阳警惕的向后退了一步,安静了一瞬之后,从廊侧的草丛中走出来一个人,长袍锦冠,身形挺拔,正是莅阳此刻准备去见的言侯言阙。

这几日言阙奉旨重申赤焰一案,心头思绪无时无刻不被往事牵扯,今日实在惆怅万分,故而偷闲来林府重游,没曾想在这竟碰见了莅阳,赶紧整理衣冠,上前施下一礼。

“长公主”

莅阳在最初的惊吓之后很快就恢复了常态,从容回礼之后就想到了自己方才所想之事,斟酌几度,实在不知如何开口,索性开门见山。

“不知言侯对过继之事有何看法?“

莅阳这话问的突然又没有章法,端是让言阙一惊,细细思量之下,渐渐明白了这位长公主的想法,几步行至长廊阶前,撩袍而上,寻了一处稍微干净的地方,毫不介意就坐了下去。

“长公主若不介意,就也请坐下说话吧”

莅阳惊疑不定,不知道言阙心里到底是何想法,好在她心意坚定,倒也不显慌乱,便也随意找了一处坐下。

“长公主以为我对豫津生母如何?”

纵使莅阳做足了准备,也未曾料到言阙竟一开口就问了这样的问题,一时间不知该如何作答。

言阙仿佛看出来莅阳的想法,爽朗一笑,“长公主不必在意,直说便好,今日,长公主就是来说真话的吧”

莅阳定一定神,凭心而语,“责任有余,柔情不足”

“长公主所言不错,我对花繁确实有所亏欠,对花繁留下的这个孩子,则亏欠更大”

莅阳不禁想起那个性格跳脱的言侯夫人,真是配极了花繁这个名字,花开茂盛,充满了无限生机,所以当她香消玉殒的时候,他们怎么也不能相信,而豫津越大性子也就越和自己的生母相像,只是赤焰之后………莅阳摇了摇头,“既然言侯不介意,那莅阳就直言了,您对豫津的亏欠才是对令夫人最大的亏欠”

莅阳直到现在还能算清,那段时间里豫津在言侯身边呆过几个日子,他几乎算是在宁国侯府长大的。

说到这里,莅阳再也忍不住直接奔到了主题,“豫津生来孝顺,定不会将自己生父的错处放在心上,甚至,他根本就不会去考量自己的生父是否做错了什么,可是,言侯做得到不想吗?难道言侯忍心,一直这么亏欠下去?!”

言阙的目光越来越深沉,本来随意的姿势渐渐变成端坐,随后竟俯身就是一礼,“于情,我之于豫津不显;于责,我之于豫津不尽;于诲,我之于豫津不足;于伴,我之于豫津不够。这情责诲伴,竟还是景睿和长公主对豫津多些,日后,还请长公主继续善待豫津!”

莅阳早被言阙这突如其来的言语和举止弄的有些晕,只是凭本能扶住了言阙的胳膊不让其拜下去,仔细回味听到的话,这才惊觉不对。

“难道言侯早就知道?!”

言阙直起身,笑得难得有些腼腆,毕竟现在,他和坐在对面的公主似乎成了亲家的关系,“长公主为人母者既能看出端倪,我好歹也是为人父者,怎会看不出来?”

莅阳又惊又喜,“那,言侯的意思是!”

言阙避而言他,“长公主还记得年少的太子和小殊吗?”

莅阳闻言一顿,蓦的就红了眼眶,小殊,晋阳姐姐视若生命的孩子。

“怎么会忘……”
“长公主觉得,他们如何?”

莅阳知道言阙再问什么,不是两个孩子人品如何,也不是两个孩子功课如何,而是两个孩子间那朦胧的感情如何,景琰这十三年来的煎熬和寂寥,他们都看在眼里。

“若我为母,心痛将死”

她没办法去评说别人的感情,她只能站在母亲的立场,去诉说自己的痛惜。

言阙点点头,遂将目光投向远方,像在怀念什么,“看着景睿和豫津,我老是觉得能看见小殊他们的过去,有时候我不禁会想,过去那么相像,那未来呢?”

重将目光拉回,言阙对着莅阳开口,“长公主问我的意思,我的意思如长公主一样,希望两个孩子平安喜乐”

莅阳将差点夺眶而出的眼泪止在眼内,现在这种时候,不适合哭,持起衣袖稍稍沾了沾眼角,又恢复成那个美丽从容的长公主殿下。

景睿,母亲能为你做的只有这么多了,剩下能给你的,就只有祝福,祝福你和豫津能一直走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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