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顺星】流放心河(上)

沿用流放星河设定,算是后续但互不影响,部队生活纯属虚构。
没有人能在我的同人里让罗星瘫(笑)
流放星河:https://moumoumoubing.lofter.com/post/1d816b0b_1264ee5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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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两眼无光的贴在墙上,像极了生无可恋的壁虎。

“琛哥,我有病。”

陆琛硬对硬对上顾顺有一下没一下踢过来的腿,抻着手里正在洗的衣服憋着气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

“搁这儿骚扰我半小时,你才知道自己有病!”

顾顺煞有介事地点点头,压根不在意这点儿怒气,“还好知道的不算晚,琛哥,能治不?”

陆琛本着凡有疾厄来求救者,怨亲善友,普同一等的大医精神,姑且问了问顾顺的症状,顾顺不答话,只是捂着心口闭起眼,拧着眉看起来的确病得不轻。

陆琛心里咯噔一声,觉得要完,试探着问了一句,“顺哥,你心脏疼?”

顾顺摇了摇头,又点了点头,“我就是想我星哥想的睡不着觉。”

我信了你的邪,陆琛暗骂一句飞起一脚,忍无可忍朝着顾顺飞奔的背影连泡沫带衣服贡献了一盆洗过衣服的脏水。

等顾顺跑过走廊到了楼梯口,身后一连串的“滚”还在紧追不舍。

顾顺很委屈,他一路滚回宿舍,好几天没在一队露面。

再见到顾顺的时候,却是在医务室里。

陆琛一脸遭了雷劈的表情看着躺在床上的人,他听说顾顺被练晕了的时候还以为是以讹传讹,但人进了医务室却是货真价实,本来打算来看看热闹顺便嘲笑几句,但对着一个眼眶青黑,萎靡不振,活脱脱一个老烟鬼的战友他实在下不了嘴,那一瞬间,陆琛被深深震撼了,他动容地拍拍顾顺搁在被子上的手,“相思病害到这份上,说明他没看错人!”

紧接着后脑勺就挨了一巴掌。

杨锐扭头问三中队的队长,“三的,你们队是不是加练什么规划外的项目了,说出来参考一下。”

跟着来看热闹的佟莉默默打了个寒颤。

石头赶紧递上自己的外套,被不领情的女朋友用一言难尽的眼神瞪了一眼。

庄羽朝着求救的石头耸耸肩,石头,秋老虎正看着你呢。

三队长闹心地环视医务室一圈,发现一个能帮上忙的都没有,他面无表情地摆摆手,“还加什么练,这小子连今天的常规训练都没坚持下来,扑通一声摔地上就起不来了,怎么喊都喊不醒我还以为什么毛病,结果拉过来一看说啥事没有,就是睡着了!”

三队长没说几句火气就冒了上来,他几步走到顾顺跟前,指着人就开骂,“你是啥事没有,老子快给你吓死了!失眠几个星期了为什么不说,非要等到身体垮了然后让大夫告诉我是不是!”

顾顺一挑眉,理直气壮地顶嘴,“说了又没用,说它干嘛!”

这要是平时,三队长直接就上手了,可看着那布满红血丝的眼珠子又有那么点儿不落忍,他比谁都清楚这些天顾顺的训练量,是平时的一倍不止,他以为是借调期间的几次任务让这小子受了刺激,可没想到却是因为这么个原因。每天把自己练到极限才能勉强眯过去一会儿,在身心都受到严重损耗的情况下还要保证第二天的高强度训练,能坚持这么多天才倒下,可见全是靠意志力在做坚持。

失眠听着事小,可再这么下去……自己的兵,出了事还得自己心疼。

这种感觉,杨锐最能感同身受,他叹口气,伸手一拳捶上三队长的肩,“有事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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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队长开不开口不重要,当务之急,是先让顾顺开口。

他们适用于特种作战的小队编排,全都是最精炼的,这就意味着每一个人在队伍中的位置都是独一无二并无可取代的。非要说的话,也许狙击手是心理压力最大的那个。

没有哪个位置能这么近距离的见证死亡,只有狙击手。他们每一次瞄准都代表着一条人命,优秀的狙击手更是如此。

而顾顺非常优秀。

三队长一根接一根的抽着烟,面前的烟头没多久就堆成了一座山,他隔着烟雾看在桌前站得笔直的兵,词穷到再问不出一句有用的话。

“哑巴了?杵这儿半天屁都放不出一个,就知道说没事,很好,你没事你倒是别失眠啊!娘们唧唧的思春呢!”

“报告,我没有!”

“你没有那你为啥失眠!”

“队长,我知道您想问我什么,但我真没事,那心理评估报告不就在您桌上摆着呢嘛,和您说实话吧,我甚至记得每一张丧生在我瞄准镜之前的脸,如果要出问题早就出问题了,不会等到现在。”

“……所以我才纳闷儿,还有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能让你失眠。”

“报告,我一定尽早找到原因。”

三队长挥挥手让顾顺出去,他的兵什么样他最清楚,其他成绩各有优劣,只有逼供这一项全是满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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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顺还在接着失眠。明明已经疲乏到了极点可就是没有办法入睡。精神的极度衰弱让他连食欲都减退了不少。

佟莉是蛟龙三个中队里唯一的女孩子,在照顾人这方面有着性别附加的与生俱来的细腻。

她把饭盒又往顾顺眼前推了推,“你要实在吃不下饭,喝点粥也行啊,既不睡觉又不吃饭,是个人都受不了的。”

顾顺勉为其难喝了几口,只觉得清汤寡水一点味道都没有。

佟莉愁眉苦脸的看向同来的陆琛,征求专业人士的意见,“要不我给他一拳试试?”

贯彻落实莉莉在哪儿我在哪儿的石头按住佟莉的肩,“还是我来吧,小心手疼。”

陆琛赶忙拦住石头已经跃跃欲试的手,生怕慢一步顾顺就要有生命危险,“快别闹,你俩一个昏迷一个安息,顾顺早就不是以前的顾顺了。”

“说什么呢”,顾顺一脚踹在陆琛屁股上,“你哥到什么时候都是你哥!”

“你可拉倒吧,你现在看着和林妹妹也没什么两样儿。”

“你以为我愿意啊,我几次想加入训练都被我们队长赶回来了,天天躺着都快闲出鸟了。”

“你赶紧恢复正常你们队长不就不赶你了。”

说到这儿,顾顺的脸立马就垮了,他有气无力地趴在桌子上,脸颊被桌面挤压着说出来的话有些含糊,“我就是没办法才这样的啊!”

这种模样的顾顺少见,陆琛瞧着新鲜,他忍不住露出一个颇为幸灾乐祸的笑,惹得顾顺脑门上的青筋乱跳。

“靠,你还笑得出来?!”

陆琛躲过顾顺毫不客气扫过来的腿,招呼石头和佟莉快走,他们抽空来趟顾顺宿舍已经很不容易了,再说下午还有训练,没有更多的时间待下去。

“我把你的特效药给你带来了,你自己去拿吧。”

顾顺扒着门框朝走远的背影吼,“你哥我才不吃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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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天的晚饭时间,食堂里有几个人显得尤其不安。

三队长端着杯茶一遍一遍添水,不厌其烦地向杨锐确认他的办法是不是真的有用,“一的,这罗星到底靠不靠谱?”

“你说谁不靠谱呢?!”杨锐示意旁边眼睛都瞪圆了的李懂稍安勿躁,啪地一拍筷子吓了三队长一跳。

“你靠谱你上啊,还不是屁都没问出来,我们罗星休一回假多不容易啊,为了你们那顾顺被我大老远叫回来,还有人不领情呢?”

谁家的狙击手还不是宝贝啊,三队长一时不备随口一句话踩了雷,他自认理亏也不好反驳,只好暗自期待罗星真能问出些自己问不出的事儿来。

杨锐也不过分,见好就收顺便安慰几句,为了顾顺的事儿三队长的确没少操心,“你就放心吧,人家两个肯定比和你有共同语言,我和你打保票,要是罗星问不出话来,那就没人能问出来了。”

三队长点点头,没再说什么。如果能知道顾顺焦虑的原因,可能还有解决失眠的办法。否则,就不得不妥协用药了。毕竟比起长时间失眠对人体造成的伤害,长期服用才会产生的药物依赖性要好摆平的多。

“不过你不是说罗星中午就到了,这都一下午了,怎么还不回来?”

杨锐看看周围,站起身把碗筷还回去,“食堂也快没人了,我有点不放心,三的,咱俩去找找。”

李懂“嚯”的站起来,“队长,我也去!”

见杨锐同意了,李懂捧着饭盒快步跟上,罗星的作息他最熟悉,这个点还没吃饭,肯定要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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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实证明,他们幸好带上了李懂。

三个人找过了操场,找过了靶场,找过了罗星和顾顺的宿舍,几乎把想得到的地方统统找了一遍,别说人了,连根毛都没找着,最后还是在观察员同志的指引下,才摸到了一中队宿舍楼的楼顶。

杨锐打开楼顶的门,一眼就看见了他们要找的人。罗星半躺着躲在层层叠叠晾着的被罩和床单后面,左手搂着顾顺的宝贝狙,右手轻轻的从顾顺的头顶胡噜到后颈,看见他们进来,抬起一根手指抵上嘴唇,却连最轻微的“嘘”声都没发出来。

顾顺枕着罗星的肚子,睡得正香。

杨锐突然有点牙疼。

三队长瞠目结舌的站在那儿,好半天才消化掉自己看见的情况,他喜出望外的一把拉起杨锐的手,还没开口就被截了胡。

“我不同意。”

“我还什么都没说……”

“你说什么我都不同意!”杨锐说完就跑,好像三队长是什么洪水猛兽,唯恐避之而不及。

李懂眼看着两位队长从身边路过一路跑下了楼,三队长那句“是不是兄弟”还在耳边回荡,他紧紧握紧手里的饭盒,生怕自己一个没忍住就把捧了一路的饭菜整盒扣在顾顺头上。

好歹也是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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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提杨锐是怎样顽强的拒绝战友要求的,反正那句言犹在耳的“有事开口”于他此刻来说就像根本没说过一样。不过三队长不在意。

等杨锐接到罗星借调三中队的命令时已经来不及了。他不是没找大队长抗议过,可龙头一句话就把他堵了回来,“有来有往,共同成长嘛。”

杨锐很愤怒,但是杨锐不说。要是可以,他宁愿当初借调来的是二中队的狙击手。谁知道罗星这一去,还能不能完整的回来?

队长的担忧和队友的不舍,罗星暂时都不知道。他不明白自己放假之前还好好的。怎么假还没放完,顾顺就有本事把自己整成这幅半人半鬼的样子。

他把顾顺安置在椅子上,交代他在自己收拾好东西之前把李懂打的饭吃完一半,免得再像跟屁虫一样跟着自己。

顾顺撇撇嘴,“小气,吃完就吃完,还吃完一半。”

罗星头也不回,“中午连佟莉拿来的粥都喝不下,这会儿嫌我小气了。你要有本事吃,你就都吃了,大不了我饿着。”

“那我还是不吃了。”

顾顺的声音听上去有点可怜,也不知道是不是真觉得委屈,罗星整理东西的手一停,叹了口气认命地转身走过去,拿起调羹菜和着米饭满满一勺喂过去,再怎么不愿意可还得承认自己是真的心疼,“你应该告诉我。”

而不是通过陆琛,最后一个知道。

顾顺张了张嘴,被罗星塞了第二勺饭菜,“我没事的话就不要说了。”

房间里响起低低两声咳,顾顺的观察员不得不用这种方式提醒两个旁若无人的狙击手注意一下,这里还有第三个人在。

罗星不好意思的笑了笑,回身继续去整理东西,没看见顾顺鼓着腮帮子回头瞪了自己的观察员一眼。

顾顺的观察员叫陈胜,低他们两届,是在他们两年后入队的蛟龙。虽然和顾顺朝夕相处,但比起其他的狙击搭档,还是多用了两倍的时间磨合。

究其原因,大概两人就是天生不对盘的类型。

也许是受了名字的影响,陈胜天天想着起义。可暴君气数未尽,导致他次次铩羽而归,长此以往,连做梦都想着赢。

然后,他就以做梦都想不到的方式赢了。

陈胜看着一边吃饭,一遍目不转睛盯着罗星看的顾顺,倒牙似的皱起了脸,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

他就想不通了,罗星那狙击手的视力,怎么千挑万选找了这么个玩意儿。

自恋、傲慢、霸道、自由散漫、小心眼儿,还少女心。

他不过就说了句“罗星才不会喜欢你这种轻浮油滑的人”,抗打击能力超一流的狙击手就给他原地表演了一个心如死灰。

陈胜现在想起来还觉得自己膝盖发麻,天知道他费了多大劲才没给顾顺当场跪下——顺哥,算我求你了,让你眼睛里的高光回来吧。

罗星带过来的东西很少,顾顺本身东西也不多,所以很快就整理好了。

鉴于这是三个人头一天同屋,而且顾顺好不容易下午补了会儿觉,洗漱过后也没怎么耽误就熄灯了。

陈胜一趟下就把自己捂被子里,谨防看见听见什么不健康的事情,他这会儿想想还觉得郁闷,他本来以为罗星来和顾顺住,他怎么也应该搬去和李懂住,可没想到队长竟然安排他们住一间,口口声声“你没借调过去,早上训练不方便,再说都是男人,挤一挤不怕”,陈胜欲哭无泪,正因为都是男人,挤一挤才更可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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部队宿舍的床很窄,要容纳两个经过充分锻炼的成年男性很勉强,老实说,不是什么舒适的睡眠环境。

可顾顺很喜欢。

他尽可能多的靠近睡在身边的人,腿缠着腿,胸贴着胸,搂着腰把罗星完完全全抱在自己怀里。他用下巴蹭了蹭罗星的额头,感觉到罗星的手掌攀上自己的背有节奏地拍着,无声的笑起来。

如果只有他们两个人,也许罗星愿意哼一首摇篮曲。顾顺这么想着满心的得意,其实失眠也挺好的。

像是看透了他的想法,在后背上轻拍的手掌稍微用了点力,“快睡,别让我担心。”

顾顺顺从的闭起眼睛。

这一晚,罗星睡的并不踏实。因为怕惊醒顾顺,他连呼吸都不敢出声。半夜也接连醒了好几次,看见顾顺呼吸平缓的睡着,才敢放心。

一整晚保持同一个姿势,让罗星侧躺着的半边身子发麻,他小心翼翼地动了动,头顶马上传来一个声音。

“你翻个身,我帮你揉揉。”

罗星一僵,下意识看了看墙上的钟,离吹起床哨还有一个小时。他抬起头,看向他的眼睛亮晶晶的。

“你没睡?”

“我只是醒了。”

罗星颓然地躺回去,“我以为你下午睡着了,晚上也一定能睡着。”

“最起码我下午睡着了。”

罗星翻了个身,半边发麻的身子开始发疼。

“我倒是睡的挺好的。”

顾顺揉着罗星胳膊的手一顿,第一次痛恨起自己的不争气来。他慢慢收紧胳膊,把背对着他的人圈紧,额头抵上罗星的肩撒娇似的蹭了蹭,“我们今晚换个姿势试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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