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梗自座里屋兰丸《睡梦中的男人和恋爱中的男人》，茁壮成长无意外设定，仔期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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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后你就这么出来了？”

琳眼看着带土点了点头，恨不得打开这人的脑袋看看里面到底装着什么。

“说真的，形容你是吊车尾真的很不应该，你根本连车尾都没吊上去！”

带土垂着头不敢反驳，事到如今，他实在没立场说自己不是。

“可是卡卡西看上去真的很累，而且我觉得是因为他不想见到我，我不想再惹他不高兴。”

低到听不见起伏的声音让琳立刻就心软了。她太知道这两个兜着圈子的人是怎样费尽心机把自己折腾到筋疲力尽的，所以她根本做不到对其中任何一个放着不管。

“就是因为你总是这样，卡卡西才什么都不愿意告诉你。听我说带土，你为什么觉得自己喜欢我？”

难过的心情让带土忘记了羞涩，他像是不明白这种问题有什么回答的必要，理所当然的就给出了答案。

“因为我从小就喜欢你啊。”

过于带土式的回答让琳有些烦恼该怎么接话，索性便不管它换了个问法，“那有一天我结婚了你会怎样？”

带土一愣，本能的思考起来，“你爱他吗？”
“爱。”
“他爱你吗？”
“也爱。”
“那就没办法了”，带土不甘心地撇撇嘴，“我会祝你幸福的。”

琳微微一笑，“那如果是卡卡西结婚了呢？”

“和谁？”反问的话脱口而出，快到压根没有时间思考。

“当然是爱他，他也爱的人啊。”

带土放在腿侧的手指不自觉握回了掌心，前一刻才说过的祝福此时怎么也无法顺利从嘴里出来，他看向琳望着他的柔和的目光，努力数次才堪堪说出一句“那很好啊”。

他的言不由衷被一眼看穿了。

琳像小时候惯做的那样，轻轻拉起了带土用力到发疼的双手。

“他们会牵手，会拥抱，会接吻，会做所有你们曾经做过，和没做过的事。卡卡西会陪他去他喜欢的地方，吃他喜欢吃的东西，会在任务结束之后迫不及待的回家，会绕好远的路只为了买一件合适的礼物，会因为他开心就笑，或许也会因为他难过就哭，会心甘情愿把他放在自己之上，会因为他染上温暖的颜色，会变成你和我都未曾相识的样子，却仅仅属于那唯一的一个人。”

琳一根根将带土的手指展开，因为自己的想象满心挤满了膨胀的幸福感和只能注视朋友渐行渐远的寂寞，她眨了眨有些湿润的眼睛抬起头，入目是一张快哭出来的委屈脸孔，她突然有些想笑，于是也就带笑的伸手过去，没怎么吝啬力气的扯起了那向下的嘴角。

“和卡卡西相爱就是件这么幸福的事，你这个幸福的人啊。”

带土终于收起了那副没出息的表情，抽了抽鼻子把所有的懦弱情绪牢牢锁在身体里，他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想见到卡卡西，也没有哪一刻比现在更不自信。

他害怕自己跑得太慢，追不上那个已经不打算等待的背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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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有些事从一开始就是注定的，一切都是最好的安排。

比如眨眼就能到卡卡西身边的飞雷神，比如宠爱自己学生的四代火影。

一纸调令，从来只适合站在阳光下的带土成了终日隐匿于阴影的暗部。

卡卡西忍不住眯了眯眼，他不想埋怨老师出于好意的多此一举，可眼前这个穿着他熟悉的暗部制服，脑后扣着面具却依旧笑得天真烂漫的人，一举一动都刺的他眼睛发痛。

他都已经逃得这么快，躲得这么远了，为什么这人还不愿意放过他？把一切当作没发生过根本就是两个人默契的伪装，可就是有人偏偏不愿伪装，执着真挚到让他没有办法。

卡卡西一言不发的转身离开，感觉到身后的人寸步不离的跟上来，体会到一种粘髓附骨的挫败感，他从来没有真正考虑过要告诉带土那些事，如今被对方知道也已经尽可能的撇清了关系，可那人还要不依不饶跟到阳光照射不到 的地方，变成他最不愿意让他变成的样子。

他已经比以往任何时候都更清楚的了解到了自己一片黑暗的感情，可比起他不爱他，他更不愿意让一段错误的过去成为带土的束缚，也更不愿意带土因为想要忏悔和弥补做出任何的牺牲。

他不愿意自己成为他前进路上的负累和偏离轨道的原罪。

带土没有理由为他这么做。

卡卡西回到任务的地点，悄无声息蹲在天藏左边，天藏侧头看了看因为找不到隐蔽物而只能躲在另一面的新成员，敏锐的捕捉到卡卡西不稳的情绪。

“前辈，我们小队不需要添人。”

带土差点克制不住自己不忿的喘息，胸膛剧烈的起伏着。他恨恨地看着和自己隔着一条小径，却紧挨在一起的两个人，默默告诉自己这是在执行任务。卡卡西的无视和疏离都只是一时的，他刚刚没能抓住机会，等他在下一次两人独处的时候表露自己的心意，他一定会迅速和卡卡西和好如初。

因为，卡卡西也是喜欢他的不是吗？

带土自我催眠一般的给自己打气，他兜着自己积攒了二十几年的感情，迫不及待想找到它唯一的归属。

可下一秒，他又重新变得沮丧起来。

卡卡西斜睨了一眼不安分的人，淡淡的回应，“不用在意他。”

而这一切都只是开始。

大小难易均不相等的任务，卡卡西和天藏都能配合的天衣无缝，迅速而又干脆，没有一点带土插手的余地，他仿佛成了多余的人，明明是三个人的任务却毫无用武之地。他得到的唯一的好处，也许就是可以名正言顺的跟在卡卡西身边，不用像休息期间一样，彻彻底底失去卡卡西的消息。

带土机械地踩着卡卡西的脚步在林中穿梭，从他第一天加入暗部到今天，已经过去了一个月的时间，那些当初让他难以忍受的无视和疏离，卡卡西和另一个人没有距离的亲近，都已经不能让他嫉妒和伤心了，他难过的，是他发现原来卡卡西真的不是非他不可，离开他，并不会对卡卡西产生任何多余的影响。

他成了对卡卡西可有可无的人。

带土想起他曾经美好到天真的表白计划，两个人，一段独处的时光，袒露人前的爱意，拼命取得的原谅，和两情相悦后改变为恋人的关系。把一颗心交出去，他以为就这么简单。

可是这很难。

他交出去的心被拒签退还，却只能眼睁睁看着它被慢慢风干。

感情这种东西，本来就是一径出厂，概不回收的。无保修，无日期，无说明，当之无愧的三无产品。

后来，他尝试着舍弃了一切附加条件。

不独处也好，任务中也好，无回应也好，他一遍一遍把自己的心冲洗干净递过去，安慰自己好歹没有落在地上。

想到这带土不由得牵起一抹笑，瞥了眼和卡卡西并排跑在一起的天藏久违的得意起来，也许这个碍眼的家伙在他第一次在三个人的场合告白时震惊的从树上掉下来这件事是他最近经历的最好的一件。

收回视线，带土默默垂下头。

“卡卡西，我喜欢你。”

天藏已经不会打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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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三十天，七百二十个小时，四万三千二百分。

告白的话说了无数句。

多少人经过了难耐的纠结和反复的斟酌才能视死如归般郑重其事说出口的话，像烂大街的廉价商品般被填充在这四万多个分钟里。

所谓的真心，正是因为做不到轻易说出口才显得尤其的珍贵。所以他说的越多，越像在重复一个谎言。

带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这个卡卡西才没有回应他，甚至冷漠到仿佛连听都没有听见。面对卡卡西，他从来没有这样山穷水尽过。

他有无数的办法来搞定一个难缠的陌生人，用他用之不竭的热情和毫不参假的真挚，可这不包括单方面决定和他退居友情线外的卡卡西。

带土不止一次的想过，如果神威不仅能够穿越空间并且连时间也可以一起穿越的话，那么那天那个在医院发疯的自己已经死了无数遍。

不可愈合的创口越来越大，他却不知道怎么做才能修复它。

带土不抱希望的看着前方在高速移动的人，耳边除了听惯了的风声，其余的什么也没有。果不其然，他的告白又一次失败了。

一个月来已经熟悉的苦涩率先在口腔散开，让带土忍不住皱起了眉。这种感觉，无论多少次都不可能习惯。他吐吐舌，试图能舒服一点。就这一瞬间的分神，他紧跟着的人一闪去了另一边。

带土连忙就要跟上，却见卡卡西回头看了他一眼。这是让他呆在原地的意思？

卡卡西没在意带土有没有理解他所传达的话，反正也不重要，他只是移动到天藏身边站定，然后轻轻拍了拍天藏的肩膀。

被拍到肩的那个点点头，几闪之下就不见了。

意料之外的情况让带土有点短路。他顺从的跟着卡卡西跃到树下，有些呆滞地看着卡卡西面向他摘下了任务中从未摘下过的面具。

他下意识跟着照做，心脏也在胸腔里激烈的跳动起来。

这是卡卡西第一次给出反应，带土突然鼻子发酸，他趁着摘面具的机会狠狠揉了揉自己不听话的眼睛。

卡卡西无奈地叹了口气，对着那双发红的眼眶暂时说不出别的，“我还什么都没说，你别哭啊。”

“我是因为……因为……”带土不想让卡卡西觉得他是受了委屈，可这么长时间以来他还是第一次听见卡卡西这么温柔的和他说话，拼命想压制的情绪更加压制不住，“我只是觉得太久没有看见你的脸了。”

——即使它被面罩遮的只剩两只眼睛，也好过总是让我看着你的背影。

带土说完一愣，他突然意识到，这一个月以来看着卡卡西背影的次数，比过去的几十年加起来还要多。

该死——带土低声咒骂一句——你这个叛徒。

他快速的用手背擦了擦背叛身体意志的眼泪，战术手套坚硬的布料在眼下留下两道红痕，不仅没有达到带土佯装从容的要求，反而看上去更加可怜了。

卡卡西垂下眼帘，这不是应该心软的时候。

“我……”

“你让我先说”，带土扬声打断卡卡西的话，他对这人接下来要说什么不是没有预感，“我知道自己没有资格要求你干什么，混账事做的太多，又一错再错不知反省，你要生多大气，要气多久都是应该的。说实话要说出请你原谅这几个字连我自己都觉得心虚，可我还是恬不知耻的暗暗祈祷了，如果你能原谅我的话，那就太好了。”

带土刚开始说的很结巴，后来却越发流利起来。卡卡西默不作声听着，他知道带土有多不擅长诸如此类的发言，如今这番话不知道在心里翻来覆去想过多少遍。

“……其实就算你不原谅我也没关系。”

带土的声音低下来，参杂在林间的风声中，和被风吹起的落叶一起打着旋儿吹来，“但是拜托，你不要不理我，不要疏远我，不要把我当作可有可无的人……不要……装作什么都听不见啊。”

带土怯怯的向前迈了一步，眼睛里的祈求和不安卡卡西从未见过，“拜托你听听我的声音，哪怕只有一句，我喜欢你。”

他万般委屈的鼓着嘴，像终于等到大人注意的适学儿童，幼稚的又重复了一遍同样的内容，用更响亮的声音，“我喜欢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