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卡】睡梦中的男人和睡梦中的男人 07
梗自座里屋兰丸《睡梦中的男人和恋爱中的男人》，茁壮成长的无意外设定，仔期性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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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声停了一瞬，又重新响起。
带土屏息凝视着卡卡西的眼睛，这是唯一有可能泄露卡卡西内心的地方。可他很快就失望的发现，这是不可能的，卡卡西什么都不愿意给他看。
带土颤抖着握了握拳，发现自己的双手开始失温，即使隔着战术手套，还是能摸到夸张的凉意。他终于意识到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样。
他以为互相爱慕的两个人，只要其中一个能说出那句喜欢，纵使会有波折，也不过是些小打小闹，最后总会以另一个点头接受作为结尾。他以为之前无数次的失败就是这份波折，只要卡卡西愿意听他说就一定不会再有别的问题。他已经好好的把自己的心意传递了出去，可为什么卡卡西还是没有反应？
卡卡西不是喜欢他的吗？
那些自己不知情之前的漫长等待，不就是为了确认他的感情吗？
“带土……”
带土眼睛一亮，里面燃起了猛烈的希望。
“别再任性了。”
“……什……什么？”
“总是呆在暗部你是没有机会成为火影的。难道每天观摩我和天藏的任务就是你想干的事吗？”
失温的手掌带来的凉意迅速蔓延到了整个身体，带土像被来自四面八方的嘲笑所包围着，为他听到的话扎心似的疼起来。卡卡西此时的语气他太过熟悉了，可是没有哪一次让他这么难以忍受过。
“你说观摩？你以为我是自愿在旁边观摩的吗？你以为不管什么任务我都插不进手，只能看着你和别的莫名其妙的人那么默契的配合，而我连一个眼神都得不到，明明嫉妒到愤怒到想把碍眼的东西统统消灭光然后一走了之的程度，却还装作若无其事的保持冷静就是为了这该死的观摩？！”
带土急急地喘了几口气，费力把差一点就要压制不住的负面情绪摁回去，调整了好半天之后，突然抬手给了自己一个响亮的耳光，“抱歉，我不该用这种态度和你说话。”
卡卡西阴沉着脸，烦躁的“啧”了一声。
“没有人强迫你必须要留下来，你大可以一走了之。”
“你和我一起走吗？”
逐渐平静下来的带土又恢复了那副执拗又有所期待的样子。
“所以说，你不要再任性了。”
控制情绪的开关被轻易拨动，为了不再失控带土只好垂下头不再去看卡卡西除了毫无波动就是不耐烦的表情，哑着嗓子反问，“是不是我不再任性了，你也就不再逃避了？”
“……”
“我的心意你就这么不在意吗？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好吧”，卡卡西长吁一口气，认命的放弃了自己坚持的话题，他拗不过眼前的这个人，任何时候都是，“我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带土，你不必因为要回应我的感情就勉强自己喜欢我。”
带土急躁的想表示自己没有，却被紧接着听到的内容冻结了所有动作。
“我从来没有说过喜欢你的话。”
“……诶？”
“我从来没有说过。”
带土一时反应不能，他拼命搜索自己的记忆，企图找点什么出来反驳，可除了琳的几句模棱两可的话他找不到任何卡卡西喜欢自己的证据，“可…可是琳说，你……”
卡卡西很清楚带土准备说什么，他甚至没给带土把这句话说完的机会，“那只是琳以为而已。”
带土焦躁的想发疯，他被预想不及的事态打得措手不及，慌乱不安和不敢置信搅得他思绪纷乱，好不容易才在电光石火之间抓住了一条差点就要溜走的尾巴，他急迫地开口，陡然提高的声音藏着不易察觉的颤抖，“你不喜欢我，怎么会任由我对你做出那种事？！怎么会允许我一而再再而三的对你做出那种事？！”
这个理由一出，带土越想越有道理，他顷刻间有了底气，觉得自己击中了卡卡西的要害。
“你可是卡卡西，如果不是因为喜欢，你怎么能容忍这样的事？容忍一个男人？”
“我说过的，这只是单纯的考虑到你梦游的病因，换做其他同伴我照样会帮这个忙。”
带土一僵，他确实听过这种话，可他当时可以不在意现在却不能不在意。换作其他人的情况他连想一想都觉得窒息。
“你不是这样的人，别这么说自己。”
你知道什么——卡卡西差点这么喊出来，对话进行了这么久，竟还在这个他极力规避的问题上打转，而他真正在乎的却没有任何进展，天知道卡卡西多想和眼前的人吵一架，用他们都习惯的方法来解决一切谈不拢的问题，心平气和的推心置腹从来就不适合他们，卡卡西眼看着耐心告罄，焦躁之下开始口不择言起来，“带土，别把场面搞得太难看！这么纠缠下去有什么意义？我不需要你来告诉我我是怎样的人，也不需要你来帮我确认我是不是喜欢你！”
接下来的一切都发生的太快了，卡卡西只觉得后背一痛，在他还来不及作出反应的时候脸上的面罩就被粗鲁的扒了下来。带土红着眼睛吻上去，撕咬的力道让卡卡西的嘴唇瞬间就见了血，凶狠的看不出一点亲吻时该有的温情与缠绵。
像野兽在宣告所有权，也像败者在对现实发出挑衅。
卡卡西的身体先于意志背叛了他。
带土伸手捞住卡卡西发软的腰，呼吸交错间一字不漏的把说出的话送进另一人的唇间，“仅仅一个吻你就要溃不成军了，就算是这样你还是不肯承认吗？因为我而变成这样的身体还能接受谁？坦白喜欢我的事实就这么难吗？”
难堪，愤怒，和这些日子以来压抑过头了的伤心与失望一齐迸发，争前恐后的从带土亲手拔掉的阀门后面涌出来，卡卡西猛地一扭头，下一秒缠绕着刺目电光的手掌便朝着带土毫无防备的腹部击去。
带土狼狈的向后一跃，心有余悸看着受击处微微焦灼的衣服。
红纹的狐狸面具飞了出去，跌进茂盛的草丛不见了。卡卡西的声音冷淡的吓人，“我已经不准备喜欢你了。”
说完，他还像觉得杀伤力不够大似的，“我已经不会再喜欢你了。”
“轰”的一声，带土听见某样东西在胸腔内炸开，让身体承受不住的发出呜咽的悲鸣。
他木呆呆的注视着卡卡西的方向，余力只够思考一件事情，被抛下了，他想，在他认定未来必须要有这个人的陪伴之后，被抛下了。
“回到你该回的地方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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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之后的事，其实带土没有什么印象。
他麻木的惯性的跟在卡卡西身后，和天藏会和然后继续去执行不需要他的任务。
回过神的时候，就看见卡卡西挡在他的身前，侧对着他的左脸鲜血直流，而左眼上横亘着一道可怖的伤口。
青色的须佐能乎冲天而起，数顷茂林在一击过后被夷为平地。
草木生灵和敌对的忍者化作一堆，在黑灰色的粉末中不分彼此。
后来卡卡西昏迷着被送进医院，很大程度是受了来自带土的波及。
琳和小樱在轮番替卡卡西检查后，才顾得上招呼心急如焚等在病房外的带土。
“卡卡西的身体没事，只是眼睛……”，病房里很静，琳说话的声音也很小，可还是不难听出其中的哽咽，带土心脏一缩，生害怕听见什么令人绝望的消息，他死死盯着几乎包住了卡卡西半张脸的纱布，痛感相通似的摸上了自己的眼睛，他绝不会让卡卡西失去任何东西，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就把自己的眼睛给他。
“……眼睛视力受损已经是不可挽回了，具体下降到哪种程度还要等他醒来再做判断……”
“会影响日常生活和任务吗？”
“……习惯之后也许不会……”
“……我可以留在这儿吗……”
琳没再说什么，点了点头便走向门口，她轻轻地拉上门，在房门闭合前最后的缝隙里看见带土把头埋在卡卡西手边，微颤的背影透着抑制不住的心疼。
琳动作一顿，还是离开了。她知道带土一定会整晚都守在这儿，除非等他自己冷静下来，否则没人能让他离开。
琳是对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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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升日落，再到月落日升，琳出去又回来，带土还保持着她最后看到的姿势，没挪动半寸。
听见轻微的开门声，带土僵硬地动了动脖子，“琳？”
琳快步走过去，随手拍了拍带土比脖子僵硬很多的手臂。一阵针扎似的刺痛感从皮肤以里传上来，带土控制不住的表情有些扭曲。
琳叹了口气，附着着查克拉的手掌从带土紧绷的肩颈揉到手臂，疲劳的肌肉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逐渐放松。
“卡卡西醒来过吗？”
带土摇摇头。
“一会儿小樱就该过来了，你昨天没吃什么东西，我请你吃早点？”
带土明白这是琳想和他谈谈，他活动恢复灵活的手指摸了摸卡卡西被自己一直握着的手掌，起身跟了上去。
这天是个好天气，楼顶的天台晒满了拆洗过的白色床单，风一吹过，鼓鼓地作响。
带土捧着一杯咖啡疲惫地倚在围栏上，他其实不喜欢咖啡的味道，因为这东西不管加多少糖，都有一股无法忍受的苦涩。只不过他现在需要它。带土含住吸管吸了一口，随即便愣住了，这不是咖啡的味道。
琳笑眯眯地看过来，“空腹喝咖啡不好。”
“空腹喝牛奶也不好。”
“所以”，琳说着从身后拿出一大袋面包递过来，红豆馅儿的，“吃完再喝。”
“谢谢。”
看带土能乖乖进食，琳悬着的心顿时轻松不少。她已经接收了一名伤患，不想再接收一名病患。
“你想说什么就说吧，我会认真听的，保证不告诉别人。”
“诶～不是琳有话和我说，才以请我吃早点的名义约我来楼顶的嘛～”
“你没话说，那我回去工作了？”
带土一秒土下座，伸手拽住琳白大褂的下摆，态度诚恳的道歉，“请您再给我一次机会！”
温柔的琳当然选择答应了。
带土盘膝坐起来，讲话的条理还算清晰，“卡卡西是为了救我才受伤的。如果没有他，我现在已经死了。可我不值得他救，更不值得他赔上一只眼睛。若是因为实力不济，经验不足，倒也情有可原，可在任务中失神，导致在战斗中失去防备意识，拱手送给敌人可趁之机，牵连努力战斗的队友替我负伤，自己却毫发无损，作为忍者，这未免也太失职，太丢脸了”，他说着无力地垂下头，好像身体已经无法负担这样一种重量，“琳，卡卡西如果不救我就好了。他为什么要救我呢？”
“说什么傻话，让卡卡西不救你才是不可能的吧。”
“可我是个废物啊。擅自说着喜欢他的话，却连自己已经成了他的负累都不知道。不仅帮不上忙，还要害他受伤，果然这种麻烦还是尽快甩掉比较好吧？我竟然还侥幸想着卡卡西是因为不愿意原谅我才说那些话的，因为我对他说了很过分的话，所以他要还回来才公平，这种程度连我万分之一的过分都没有，根本不算什么，毕竟比起不喜欢，还是不原谅更容易接受，更有改变的机会吧？很可笑吧。现在想想，卡卡西说不会再喜欢我了果然是真心话，谁会喜欢一个废物呢？”
琳几次欲言又止，嗫嚅着说不出话来，她想说“不是”“没有”“不会”，可不是什么、没有什么、不会什么她自己也不清楚。
说“你不是废物”，“卡卡西没有要甩掉你”，“也不会不喜欢你”，可这些都是明摆着的事实，用来当安慰人的话总有种输了的感觉。
最重要的，她不想在这种时候说出否定的词汇。
带土也没有想要从琳那里得到安慰。他只是抱起膝盖把脸埋进去，自顾自地说着，“可是我真的好喜欢他，喜欢到一想到他讨厌我就痛苦的快要死掉，但一想到他就又能活过来了。”
不再有人说话的天台变得安静下来，变弱了的风也开始吹不动床单了，只有装着红豆包的手提袋在持续不断地哗哗作响。
许久之后，传来一声痛呼。带土抬起被敲痛了的头，满眼不可思议地看着对他下手的人，顶着满脸夸张的泪痕，眼眶里还有没落干净的可疑水汽。
“我都这么可怜了，你还打我？”带土撇嘴，他觉得琳变了。
“你先擦擦脸。”
带土的表情出现了半秒短暂的停顿，然后手忙脚乱开始整理仪容，语无伦次的拼命解释，企图让见证了他脆弱泪水的女神相信这些不过是长期的用眼过度引起的习惯性流泪。
琳很温柔的相信了。
她拿起面包重新递过去，摸了摸盛着牛奶的咖啡杯，已经冷了。
“吃完再去买一杯吧，还是我请客。”
带土摆手，“你的也冷了吧，一起去买，这次我请你。”
“不”，琳很坚持，“我请。不过作为交换，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件事？”
“好啊。”
“把你刚才说给我听的话，再说一遍给卡卡西听吧。我拿我们一起长大的所有时光向你保证，你会感谢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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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作又言真的对不起，下一章就完结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