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睿津】月照(十)

重新去找原剧台词太麻烦了,所以我就自己来了........然后我发现一个问题,小浴巾啊,你找乐谱一个轻功翻上去就完了呗,你不会翻让景睿翻啊,至于骑人小王爷脖子吗.......有猫腻!

前文链接:

(一) (二) (三) (四) (五)

(六) (七) (捌) (九)


——————————————


言豫津的那个雕花木盒里,放着一个锦囊,上面绣着花开富贵,里面装着的是他的生母拖着羸弱的病体坚持要亲自去求的平安符,原本,豫津以为这是他的母亲留给他的最后一样东西。


直到母亲把景睿送到他的身边。


开文十六年的除夕宫宴,是言豫津和萧景睿的初见,那年,豫津四岁。


他趁宫女不注意从殿内溜出来,深一脚浅一脚摸索到了没有光照的殿侧,委委屈屈的蹲在凉亭里止不住的呜咽,父亲素来不喜这种场合,偌大的皇宫,只有皇后一人和他有关,可皇后身边还有誉王,就算她对自己再好,终究好不过自己的孩子。四岁的豫津不明白,为什么只有自己没有母亲。


不敢哭出声只能默默掉眼泪的言豫津摸出贴身装着的锦囊,小心而又不舍的抚摸着上面针脚细密的绣线,耳边是徐徐的清风,眼前是朦胧的明月,所以身后突然传来的响动惊了豫津一跳,手中的锦囊一个不小心就落在了湖边的石头上。顾不上看看来人是谁,豫津探出大半个身子就想去够那不远处的石头,被人拦着腰从身后抱回来。


心里一急,眼泪掉的更凶了,本就看不清楚的人影在泪帘之后变得更加模糊,“你干什么拦着我!”


“母亲说这湖水很深的,不能轻易靠近”


“可...可我的锦囊怎么办啊!”言豫津哭的都岔了气,原本颗颗分明的金豆豆眨眼间就连成了线,对面明显也年龄不大的孩子顿时手足无措起来,拈着衣袖细细擦去了豫津脸上的泪痕,柔声说着,“你别哭了,我把我的锦囊送你吧,你想要多少都可以”


“我不要你的锦囊”,豫津弱弱的摇摇头,顺便在那给自己擦去眼泪的广袖上擤了擤鼻涕,“那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那叫你母亲再做给你不就好了,她要是知道你为了锦囊干了这么危险的事一定会担心的”


这话一出,好不容易止住了的眼泪重又冒了出来,一抽一抽的,小小的肩膀都开始发颤,“母亲...不在了...呜呜呜”


“我....我不知道...对不起对不起,你不要再哭了”,语无伦次的安慰停顿了一会儿,稚嫩的嗓音再出声的时候带着坚定,“为了道歉,我帮你去取锦囊吧”


“真的?”

“当然是真的!”

“那你把名字告诉我,等你把锦囊拿给我,我一定会好好感谢你的!”

“我叫萧景睿,你叫我景睿就好了!”


景睿...景睿...


言豫津握着精巧的钥匙几次凑近了锁孔又离开,心里一遍遍默念着这个名字,他的锦囊最终还是被拿了回来,只是那石头长满了苔藓,景睿不待上来就直接掉进了湖水里,他记得自己当时吓坏了,终于不是安安静静的掉眼泪而是扯着嗓子哭了起来,惊动了附近巡逻的侍卫,才救了景睿上来,只是景睿的手中,自始至终都紧紧捏着那个锦囊。


向后瘫靠在椅背上,言豫津扔掉手里的钥匙仰着头闭上了眼睛,其实看不看都是一样的,被水浸泡过之后,锦囊中的纸符早就糊成了一团,锦袋也因为没有好好地洗好晾干而变得皱皱巴巴,他放不下的是那个愿意落水为他捞回锦囊的人。


他是唯一一个只因为自己哭,就愿意为自己做那么危险的事的人。


也是唯一一个,明明和自己没有什么关系,却愿意傻乎乎掏心掏肺对他好的人。


这么多年过去了,从来没有变过。


言豫津避无可避的想到了萧景宁,甚至连带着想到了梅长苏。


如果当初在湖边遇到的不是言豫津,景睿还是会对那个人好。


如果当初在湖边不仅仅遇见了言豫津,景睿还会不会对他好。


同样的一份好,他可以轻而易举的分给他愿意分的所有人,而自己,却只有这一份。


他害怕,他小心翼翼珍藏着的感情,却是那个人随意就能给出很多的善心。


“苏兄,如果错过之后也没能看到缘分,我应该怎么办呢?”


————

 

在爱情面前,没有人是生来自信的。


言豫津在书房辗转难眠的时候,宁国侯府的雪庐也并不平静。


萧景睿送完景宁回来,犹豫着应不应该向梅长苏问问豫津的情况,就听见雪庐里非比寻常的动静,赶来相助的时候,除了已经变成尸体的死人,其余的此刻全被打退了。


可那被黑布面罩蒙住的脸,分明是父亲身边的近卫,这巨大的冲击和让梅长苏陷身险境的内疚,压的萧景睿失魂落魄了好几天,连千万要记得去言侯府看看豫津的事都忘了,等到再见,竟是在苏宅的小聚上。


苏宅的吉婶做菜很有一套,每每被言豫津的巧嘴哄得开心,也乐意下厨拿自家的食材给豫津开开小灶,萧景睿偏头看看吃的开心的言豫津,嘴角无意识的挂上了几日以来的第一个笑,胸中对豫津的挂念和对父亲的不解霎时被冲散了不少,心下一松,整个人都放松了起来。


梅长苏远远看着这二人的反应,无奈地摇摇头却惹来身旁誉王的一阵关心。


“先生可是不舒服了?”


“有劳殿下担心,苏某并无大碍,只是看大家都有些无聊了,觉得苏某招待不周而已,不如,大家来玩个游戏如何?”


誉王想要招揽麒麟才子已久,给足面子的捧场已经做得十分熟练,当下就表现出很感兴趣的样子,“哦?不知是何游戏?”


“苏某在这宅中藏了一样东西,若大家能找得到,苏某愿双手奉上”


“苏先生藏的东西,一定是难得一见的好东西,赶快说出来让我们见识见识到底是什么啊?”


说这话的是穆王府的小王爷穆青,霓凰郡主的胞弟,习惯了战场军营的武将早就觉得烦闷,坐的时间长了浑身都不自在,一听有游戏可玩,已经是一副摩拳擦掌跃跃欲试的备战之姿。


梅长苏微微含笑,目光从众人身上一一略过,缓缓的吐出三个字,“广陵散”


“什么!”


悬镜司的掌镜使夏春和言豫津几乎是同时拍着桌子跳起来的,也几乎是同时,俩人朝着梅长苏发问,“这广陵散是何等珍贵之物,苏兄舍得?”


得到肯定的答复之后,夏春施礼就冲了出去,倒是言豫津,走到萧景睿和穆青的中间,搭住两人的肩一脸恳切,“你们要帮我啊!”


花园中能找的地方几乎都被找遍了,穆青毫无形象可言的躺在石凳上抱怨,“你们说这苏兄一个文人,能把东西藏在哪儿啊?没道理找了这么久还找不到啊!”


言豫津手插着腰站在一旁,横眉瞪了耀武扬威的太阳一眼腾出一只手来给自己扇风驱热,萧景睿不着痕迹的往外挪了挪,刚好挡住了直射在豫津脸上的阳光,言豫津扇着风的手一顿,复又开始动作,“谁跟你说这东西就一定是苏兄亲自藏的了?别人不能代劳啊!”


“代劳,谁啊!”


“飞流啊!”


时间有片刻的凝滞,穆青从石凳上一蹦三尺高,“对啊!飞流啊!赶紧在屋顶啊房檐啊之类的地方找找!”


想明白了这个,三人好像找到了新的寻宝反向,只是看着房檐言豫津又犯了难,他的轻功自小学的不好,又不想把亲自找到宝贝的惊喜让给别人,骨碌碌转着眼珠子把馊主意到了穆青的身上,穆青被那露骨的眼神看的往后退了两步,又觉得丢人半路刹住,梗着脖子发问,双手却不由自主的拉紧了衣襟,“你想干嘛!”


言豫津指指房檐,又指指自己,笑的无辜又灿烂,“你驮我上去呗!”


不知道穆青刚刚想了什么离谱的事情,反正听见豫津这个要求,倒像松了口气一样一口就答应了下来,刚准备矮下身让言豫津上来,被萧景睿插进来站在了两人的中间。


“豫津,别麻烦了,我上去帮你看看?”

“那怎么行,我一定要亲手找到广陵散!”

“那我驮你上去!”


言豫津噘着嘴把穆青从萧景睿身后拽出来,抬手就搂住了穆青的肩膀,“还是不行!穆青可比你高呢!”


萧景睿好笑的看着穆青为了将就豫津的姿势被迫弯下的腰,一脸宠溺的捏了捏言豫津的脸,看的穆青忍不住打个哆嗦,“我比你高就行!”然后不好意思的朝穆青笑笑,“那只好委屈你了,谁让言大少爷看不上我呢!”


言豫津压下心里的失落,张牙舞爪的就往穆青背上爬。


找东西的热情莫名少了大半,没人比被当了梯子的穆青感受的更加明显,那件惨案之前,他一直随姐姐住在金陵,那些一起玩闹的孩子里,他和言豫津最合得来,即使多年未见,他也知道记忆里那个人不应该是现在这个模样,“不想找了就回去吧,说不定夏大人已经找到了”


“说的也对,那就回去吧”


————

 

游戏结束了,散场自然就不远了,待其余人都走的差不多之后,梅长苏悄悄塞给豫津一样东西。


“广陵散的抄本?!”

“正是,物以稀为贵,这抄本也只是给你欣赏欣赏,你可别坏了其中风雅”

“苏兄放心!”


言豫津乐不可支的看着手里的乐谱,刻意忽略掉梅长苏突如其来的沉默,梅长苏遥望着远处萧景睿的身影,貌似随意的开口询问,“他在等你一起回去?”


翻着乐谱的手停了下来,言豫津只是“嗯”了一声。


仿佛看出了言豫津的回避,梅长苏干脆暗笑了几声,迎着豫津莫名其妙的眼神,打趣着,“飞流和我说你刚才骑在小王爷脖子上,就不怕景睿吃醋?”


看向梅长苏方才看着的方向,萧景睿像有所感应一般回过头来,隔着一道走廊和层叠的纱幔微笑,眼里的温柔笑意带着温度,不需费力就能灼伤豫津与之对视的眼珠,嘴角咧开一个弧度与这笑容回应,可下垂的眼角让这笑看起来有些无力,梅长苏叹口气抽出言豫津手中的抄本来拉回这人的注意力,他不该问的,只是现在说不该,已经迟了。


因为豫津的回答明明就在耳边,却好像在说给另一个人听,声音飘忽散开,顷刻间就什么都听不见了。


“他是不会吃醋的”


他竟是连吃醋都不愿的............


评论 ( 31 )
热度 ( 102 )

© 某某某丙 | Powered by LOFTE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