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睿津】月照(二十七)

嗯...码完这一章,我觉得我终于可以说这句话了,争取五章之内完结哈哈哈哈哈哈哈!!爽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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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点名的两人对视一眼,心里隐隐升起一种不祥的预感,萧景逸面色一凛,沉声吩咐让人进来,不消片刻,来人就已然站在了屋内。


言豫津双目圆睁,几乎是在来人露面的同时从地上爬了起来,几步行至跟前,脸色微变,“甄大哥,你怎么来了?!”


甄平朝着言豫津微一点头,拱手向萧景逸行礼,寻人寻到了别人府上。于情于理都该和主人先做解释。


“小王爷,我家宗主有要事找二位公子相商,扰了三位雅兴,还请见谅。”


无人相扶,萧景逸一时半会儿还真起不来,只好坐在原地表示自己的态度,“甄大侠客气了,既然是苏先生相邀,想来这事一定非同一般,再者天色已经不早,小王也身体不适不便相留,几位慢走。”


虽说苏宅的确没几个人伺候,可能让甄平亲自来请的,定然不是什么小事,言豫津暂且忘了方才的不悦,随意打过招呼就跟在甄平后面出去,可豫津能忘,萧景睿却是无论如何都忘不了的,已经出了房门的言豫津在高声催促,萧景睿最后再看了萧景逸一眼,回身就准备出去。


“景睿!”


转过头去,萧景逸一脸正色,那种表情,是景睿从未见过的不容拒绝,即便,他也不会拒绝。


见景睿沉默不语,萧景逸便接着说了下去,“我们谈谈。”


眸色一暗,萧景睿当然知道景逸准备和他谈什么,“你是认真的。”


这个既定事实让景睿觉得不可思议,又理所当然,不可思议着惯于流连百花的纪小万爷终于认真了,也理所当然着那个人,配得上所有人的认真。


“奉陪到底!”


叠声的呼喊又在屋外响起,掷地有声的四个字转眼便和萧景睿一同在屏风之后消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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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紧张甄平的来意,言豫津和萧景睿一路上都不怎么轻松,战事已熄,他们很难想到还有什么事值得这样郑重,除了一件......


两步绕到甄平眼前,言豫津眉头紧锁,看上去像下定了什么不得了的决心,“甄大哥,你和我们说实话,是不是苏兄的病情又加重了?!”


“言公子,您到时候就知道了”


平稳的语气,如常的脸色,言豫津将信将疑的侧过身示意甄平先走,自己一步不落的跟在身后,心里不住的嘀咕,也许真是自己多心,况且,苏兄病情加重,叫他和景睿去能做什么?


就这么胡思乱想着到了苏宅,言豫津深吸了一口气才迈步进去,飞流捧着一束花鬼哭狼嚎的从头顶掠过,后面还跟着一个飘逸的白色影子,爽朗的笑声自屋内传出,一切都和平常一样,普普通通的苏宅日常,于是,言豫津当下便傻在了原地,没有行色匆匆,没有愁云笼罩,他想象中的事,这里一件都没有。


熟门熟路进了屋,梅长苏正斜靠在软榻上看着蔺晨和飞流胡闹,时不时挑拨离间两句,丝毫不见一点病重的样子。


气鼓鼓的撅起嘴,言豫津觉得自己深深的被欺骗了,心里不服,便卯着一股劲儿打算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看见两人进来,梅长苏扬起一抹笑招呼两人进来坐,只是这笑,怎么看都有种恶作剧得逞的味道,把这点猫腻看的分明,言豫津心里的小火,似乎又旺了些。


“苏兄找我们来有事?”

“也没什么大事,就是过两天我们就要离京了,想和大家最后聚一聚。”

“你们要走了?去哪里?”


这条消息来的悄然无声,让人猝不及防就被惊了一跳,坐的稍远的萧景睿不由得往前凑了凑,一时间,两张挂着相同表情的脸摆在了梅长苏的眼前,让他刹那间就想起幼时的往事,怀念的弯了眼睛。


言豫津好像一下子就明白了,偷偷拽拽萧景睿的衣角,两人一同坐回了原处,走也好,留也罢,去哪儿都不重要,这么多年下来了,他总算有机会替自己选择一回。


问的人没了追问的意思,被问的人反倒主动交代了起来,看了一眼院中的两人,梅长苏微笑着开口,他今日,好像特别喜欢笑,“大概先去琅琊阁吧,蔺晨说那里有样东西是我的病用的到的”


了然的点点头,萧景睿和言豫津算是明白了梅长苏的意思,这话说的轻描淡写,可其中的含义却不仅仅这么简单,即使梅长苏掩饰的再好,他们也总能看出这人的身体比之前更要差上许多,更何况,梅长苏的身体状况早已到了根本掩饰不住的地步。 


“苏兄......”萧景睿低声叫到,听的梅长苏和言豫津皆是一愣,自打那次事后,景睿就从未喊过“苏兄”二字,如今这称呼变了回来,是不是代表他心中仅有的心结也就此解开了?


梅长苏心里一颤,久违的有些感动,眼前的这个孩子,在与他秦岭赠梅的偶遇之前,明明才是十岁出头的模样,声音不由自主的放轻,梅长苏觉得自己的心情已经很久没有这么好过了,“嗯?”


“不”,浅笑的摇头,萧景睿决定还是什么都不问的好,“没什么事”


本还有些吵闹的庭院不知何时安静了下来,梅长苏侧耳听着,眼睛却在景睿和豫津之间看来看去,听过半晌,才对着萧景睿开口,“景睿,我有些担心飞流,你能帮我去看看吗?”


默默的起身,萧景睿点点头便出去了,他不知道梅长苏为什么要支开他,只当这事是他不该知道的。


遥望着萧景睿离去的方向,梅长苏淡淡的说,“我看的出来,景睿对你有情。”


低声叹一口气,言豫津知道梅长苏肯定要和他说这个,可即便是这样,他还是因为这短短的一句话乱了心绪,“他对我一直有情,却不是我要的那种。”


“你如何知道不是你想要的那种?”


“苏兄,景睿他......对我太好了。每一次当我觉得这是最好的时候,他都能对我更好,可这种好,从我们相识到现在,就从来没有变过。”沮丧地垂着头,言豫津几乎把自己的声音压到屁股底下,“可爱一个人,不会这样。”


爱一个人,你会恨不得把自己的全部展现给他看,你的喜怒哀乐,会全是他的。


“豫津...”,沉吟了片刻,梅长苏方才说到,“只有相爱的人才会这样,而景睿,并不知道你也爱他。”


像受到了冲击一般,言豫津猛地抬头,正对上梅长苏满含深意的脸,仿佛被轻易撩起的雀跃心思被看穿了似的,言豫津脸上一红颇有点恼羞成怒,想起来路上那种心焦之感,言豫津转转眼珠煞有其事的板起脸,朝着梅长苏的方向一拱手,清清脆脆的说了句,“豫津受教了,多谢林殊哥哥!”


房门外陆续有人声传来,蒙挚、夏冬、还有那些放不下的人,吵吵闹闹好不热闹,抬眼望过去,屋内的两人相视而笑。


愿家国无扰,举世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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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祐七年二月十四日,云南穆王府王爷穆青与其姐穆霓凰和平镇压南楚,同南楚迎亲使团一同抵达金陵。

 

元祐七年二月二十四日,大梁公主萧景宁赐号九锡双国公主,定于五日后大婚。

 

对于这个古灵精怪的妹妹,萧景逸从来都是疼宠有加的,虽说表面上凶了点,可除了废皇后之外,谁也比不了他更重视景宁。


所以对于萧景宁的和亲命运,他也自然比谁都来的心疼。


只是这个要求,他实在不知该如何满足才好。


“景宁,长痛不如短痛,既然已经不可能了,为什么还要和自己过不去呢?”


萧景逸一脸痛心的坐在萧景宁的寝宫,他不忍景宁失望,可也不想再伤害豫津,景宁和景睿的那些事,就算没人和他详细提起,他也大概猜得出七七八八。


“堂兄,你相信我,我真的只是为了把这个交给他,然后再和景睿表兄说几句话,说完之后我马上就走!”


萧景宁就差指天发誓了,这一年她过得太辛苦,誉王兄起兵谋反,母后被废,她在这后宫之中举步维艰,遍尝了从前从未尝过的滋味,那些想不开的都想开了,放不下的也都放下了。


萧景逸打量着景宁抱在怀里的东西,长条筒状,是幅卷轴,“这是什么?”


“画”,萧景宁低头看了看手上的东西,目光眷恋温柔,“永远也不会属于我的画”


萧景逸带着一身便装的景宁回到纪王府的时候,萧景睿已经恭候多时了,那日相约一谈的约定一直拖到了今日,只因为景逸实在不愿在自己伤痛未愈的时候说那些或许一言不合,就会拳脚相向的话题。


尴尬的摸摸鼻子,萧景逸一股脑的把景宁和景睿塞进自己的书房,然后转身去了府中新辟的武场。满以为自己的书房除了自己无人敢进,最是安全,却忽略了有那么一个人,是这里面唯一的例外。


萧景宁怀抱着卷轴站在原地,再看见眼前的人,恍然间有种此去经年的感觉,不顾萧景睿的愕然径自走到桌前,一身男装英气之余还不伐娇俏,让萧景睿蓦地想起在杨柳心初见的模样。


“景睿表兄,我要成亲了。”


两国联姻的公告发布天下,这已经不是什么需要关起门说的秘密,萧景睿只好干巴巴的说一句,“我知道”,只是那句“恭喜”,却怎么也说不出口。


仿佛早就料到了这种局面,萧景宁丝毫不受影响的继续说着,嗓音甜美,还带着少女特有的清亮,“我从来没有想过自己有一天也会如此心平气和的说起这件事,就好像嫁给谁对我来说都没什么大不了,母后被废的那段时间我想了很多,父皇对母后有没有情我看不明白,可母后无疑是有的,但这有什么用呢,单方面的感情从来不存在幸福,也不要指望着日久生情这种听起来很美好的事,如果你爱的人爱着别人,日子越久,仇恨就会越多。”


“景宁,我......”萧景睿觉得自己应该说点什么,可他真的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还好,我对你的爱,并不多”萧景宁说着这句话突然就笑了,管他真的也好,假的也好,只是那神色语气,倒像是真的放下了。


人的笑容总会传染,萧景睿不知不觉间也笑了起来,收起了周身如临大敌的戒备,惹得景宁又是一阵好笑。


“景宁,你今天,像我们第一次见的模样。”


微微一愣,萧景宁的大笑在脸上聚拢,留下一片恬淡的美好,“真庆幸,我留给你的最后一面,是最初的模样。”


短暂的沉默过后,萧景宁站起身来把一直抱在怀中的卷轴放在桌上,仔细的拿掉画筒,解开丝带,柔声向萧景睿说,“表兄,我有件礼物要送给你”


说完手臂高举,卷轴在景睿眼前展开,让萧景睿刹时就定在了那里。


相视相笑,相偎相依,相爱相恋,相守相伴。


人生若能如此,便可无憾。


“这画叫什么?”

“岁月静好。”


萧景宁静静地看着萧景睿的眼睛,再开口时满是怀念,“这是在杨柳心的那天。那时候我和素溪姐姐在里面,你和豫津表兄在外面,不知道为什么,你们相拥的样子,我只看了一眼,就能这么完整的画下来。”


细心的将画轴重新卷好,萧景宁俏皮的朝景睿眨眨眼睛,“你现在知道为什么我想嫁给你了吗?”


“为什么?”


“因为我想,你对豫津表兄那么好,那么当你爱上一个人,该对她有多好!直到后来我才发现,你把自己所有的好都给了豫津表兄,哪还有多余的分给别人。”


把卷好的画轴不由分说的塞进萧景睿怀里,萧景宁垂着头好久才重新抬起来,微微发红的眼眶明显是强忍着泪水,“表兄,如果有机会,你能来南楚看看我吗?”


心里一酸,瞬间激起萧景睿一片的怜爱,抬手覆上景宁的额发揉了揉,说话时语意温柔,“当然!”


嫣然一笑,萧景宁伸手拍了拍景睿怀里的画,“这般情谊已然相付,表兄方才所言可能当真?”


“承你此情,必永不相负!”


可这世间,总有太多巧合能令人苦不堪言。屋里的人正在言笑之间,却丝毫不知屋外之人的痛彻心扉。一声不解的呼喊,让萧景睿刷的一下就白了脸色。


“豫津!好端端的你跑什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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