墙头不稳,花心成疾。

【睿津/战弼】月照(三十)

呃......为了扭转乾坤甜回来,这一章好像码成战弼了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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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三月的金陵显得格外的冷清,本该是草长莺飞的初春季节,却被几场连续的阴雨压的生机涣散,形容凋敝,黑云低垂之间,连人的生气都好像被吸食干净,残余着零星半点,好吊住最后一口气。


谢弼是等着萧景睿睡着之后,才拎着精挑细选的礼物出门的,自那晚从言侯府回来,萧景睿就出现了持续发热的状况,身体的不适让他很难陷入沉睡,偶尔入睡也是梦呓不断,显得痛苦难安。


极不放心的回头瞧了一眼,萧景睿两颊潮红却嘴唇苍白,一旁的侍女正捏着手帕小心翼翼的擦去景睿额上不断冒出的细密汗珠,虽然很想留下来亲自照顾,可有些事必须要做,而且宜早不宜晚,紧蹙着眉头叹了口气,谢弼吩咐着好好照顾大公子,便踏着急匆匆的步子出门去了。


列府是在赤焰翻案之后住进人的,就在原先靖王府的不远处,谢弼原想着能和大哥豫津一起登门致谢,可人算不如天算,他最终也只能只身前往,只是想起列战英颇有些冷漠和轻视的态度,谢弼就觉得头皮发麻。勇气丢了一半。


乘车绕过几条街,谢弼从一院落门前下来,抬眼望去,大开的院门竟连个守卫的人都没有,这让谢弼一下就犯了难,倒不是害怕有什么不长眼的冲撞了里面的主人,而是苦恼这么一来,他连通报的人都找不到一个。


一时没了主意,谢弼只好拎着礼物在原地踱来踱去,时不时往里张望一眼,期盼着有谁能从里边儿出来。


正这么想着,自身后伸出一只手来在谢弼肩上一拍,惊的谢弼一步跳了出去还差点扔了手里的礼物,惊怒交加,谢弼赶忙回去望去,只是那来人的脸上,挂着比他还要惊讶的表情。


“我就轻轻拍了你一下,至于把你吓成这样吗?”穆青保持着刚才伸手的姿势,还没从谢弼的夸张反应中回过神来。


人吓人吓死人你不知道啊 ,谢弼腹诽一句理了理衣袍,满是疑惑的向穆青发问,“你怎么在这儿啊?”


“我还想问你呢,你怎么在这儿。”

“列将军于我有恩,我是来道谢的,你又为何?”


了然般的点点头,穆青过来揽着谢弼的肩就往里走,“嗨,这苏先生不是马上要走了吗?又偏巧和登基大典,公主大婚两样大事撞在一块,我姐让我过来问问,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哦”,谢弼低头想了想,照这样说,列将军应该很忙才对,自己是不是不该过来打扰他,可要是再迟几天,还有什么道谢的意义,正在去与不去之间犹豫不决的时候,谢弼猛然发现自己已经在穆青的带领下走了小半截儿路,便赶紧停下,挣脱穆青的束缚转身就准备出去,被不明所以的穆青一把抓住,“你干嘛去啊,列将军在里头呢”


“不能就这么进去,还没通报呢”


谢弼说的认真,穆青却一下就乐了,拉着谢弼的衣袖连拖带拽的继续往里走,“通什么报啊,直接进去就行了!”


力不如人,无奈之下谢弼只好妥协。

 

两人进去的时候,列战英刚巧陷在一堆文书里抬不起头来,堂堂一位武官被那密密麻麻的蝌蚪字样儿弄得头昏脑涨,正烦躁间看见穆青进来,身后还跟着颇有些拘谨的谢二公子,突然之间,败坏的情绪又槽糕了几分。


我这又不是什么府衙重地,何必如此缩手缩脚。


“穆小王爷,你......”

“将军!”


穆青看看还没来得及和自己说句话的列战英,再看看门外明显有事要报的士兵,很有脸色的大方一笑,“列将军如果有事,不妨先去处理,我们在这儿等你”


略一思索,列战英也不客气,直接让穆青先坐,起身就和候在门外的士兵走了,从头到尾,看都没看谢弼一眼,就好像这里根本没有这个人一样。


沮丧地将礼物放在桌上,因着列战英的态度而有些低沉的谢弼很快就振作了起来,金无足赤,人无完人,有人不喜欢他是很正常的事,哪能要求所有人都对他笑脸相迎呢,兀自寻了一处坐下,谢弼倒有要紧事要向穆青问个明白。


“穆青,那天在纪王府,我大哥和纪小王爷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穆青讲的很快,那天的事他纯属被无辜牵连的路人,不知道前因也不知道后果,只赶上了那场真刀真枪的互殴和夹悲带怒的示爱,不出三言两语,他所知道的事已经全部摆在了谢弼的眼前,剩下的只有此时的谢弼一句都没听进去的感叹,不自觉的捏紧了衣摆,谢弼发觉对自家大哥的感情,他并没有感到太多的难以置信,反倒是......有种果真如此的预料之感。


只是他没有想到,纪小王爷也对豫津怀着那样的感情,联想到如今了无生气的萧景睿,谢弼心里的不安和忧虑愈发浓重,如今看来,豫津恐怕并没有那方面的意思,可是,怎么可能......


穆青还在滔滔不绝表达自己疑问和感叹的时候,列战英已经处理完自己的工作回来了,只是那一脸的烦闷和疲惫却是怎么也忽略不了的。


示意穆青再等片刻,心情欠佳的列战英决定先解决谢弼的问题。


“谢公子前来,可是有什么事?”


还没转换好心情的谢弼几乎是从椅子上弹起来的,慌慌张张的把礼物拿到列战英面前,脸上是混合着凝重和微笑的奇妙表情,“没什么事没什么事,我...在下只是想谢谢将军当日的救命之恩,所以才登门打扰。”


谢弼其实不清楚该怎么和列战英讲话,太亲,不符合他们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还会徒增别人的厌烦,太疏,显得自己不够有诚意,倒多了打点名声的嫌疑,所以保险起见,谢弼才选择了这种客气又不显失礼的运句方式,可听在列战英耳力,只有满满的虚情假意,不耐的看了那礼物一眼,东西规规矩矩装在礼盒里,根本看不出是什么来,可说来说去,无非是样子精巧,价格金贵,却脆弱不堪权当摆设的无用之物,难掩鄙弃的挥挥手,列战英心烦的连表面功夫都不想做,“不用了,当日救你不是为了你这句谢,也不是为了你这份礼,要没什么事,谢公子就请回吧”


不得不说列战英此举的确有些过分,穆青看不下去的把谢弼拉到一边,“他不要我们还不给呢!”


许是自觉这样确实不妥,列战英耐着性子朝谢弼一抱拳,“谢公子见谅,方才是在下所言失当。”


谢弼本也不觉生气,再者列战英也道了歉,更加没了生气的理由,摇摇头直说“不会”。


站在一旁的穆青偷偷翻了个白眼,敢情就他多事,转念一想,列战英平日也不是这样的性子,怎么谢弼没说两句就能把人惹急,一时不解便问了出来,“列将军心情不好?是因为刚才的事?”


沉默着点点头,因不是什么重要内容,列战英便没有隐瞒的说了出来,“朝中本就无将,好不容易出了个纪小王爷,可前两日偏偏上书请辞,太子殿下也不知道怎么想的,竟然应了下来,今日便派人来,让我把军中职务做出调整。”


这一番话,把穆青和谢弼都说愣了,谢弼的脑子转了几转,心里隐隐有了不好的想法,好像突然忘记了害怕,谢弼上前一步拉着列战英激动地开口,“纪小王爷请辞的时候说了什么吗?”


这种样子的谢弼列战英是第一次见,虽然他也没见过谢弼别的样子,反正那紧蹙的眉心和通红的眼睛已经足够让他反应迟钝了,“说什么‘唯愿江山锦绣,携手踏遍人间’。”


列战英的话音还没落下,谢弼已经转身冲了出去,那火烧眉毛的架势看的列战英都忘了惊讶,穆青在列战英和谢弼之间权衡了半晌,终于还是不放心谢弼的样子,跟在谢弼身后也冲了出去,只是一想到一回去就得面临姐姐的责罚,不免皱起了一张俊脸。


平时很少有机会狂奔的人跑起来却一点不慢,穆青花了点力气才追上谢弼,拉着谢弼的后领让人被迫停下来,穆青微喘着和已经气喘吁吁的谢弼对话,“你这么..这么急,去哪儿?”


“去找豫津啊!”

“你找豫津干嘛?!”

“你不觉得纪小王爷这个决定和豫津有很大关系吗?”


谢弼把穆青的手从自己衣领上拿下来,调整着呼吸眼看又要冲出去,被穆青眼疾手快的拉住,“那你应该去找萧景逸啊”


心下着急,谢弼不知怎的一扭,竟意外的扭开了穆青的约束,丢下一句回复之后就毫不耽搁的迈开了脚步,“我和他不熟!”

 

上了马车,谢弼总算能喘口气了,他和萧景逸不熟的确不假,可他去找豫津却不仅仅因为这个,还因为他知道,‘携手踏遍人间’要的是你情我愿。

 

 言豫津呆在自己的书房里,面前一溜铺开的全是他的宝贝,包括那个黑色的雕花木盒。拿起放在最上面的薄纸,言豫津看着上面的那句胡只觉得物是人非——你要和我一起去吗?


无奈地苦笑出声,言豫津把鼻尖凑到跟前,轻嗅着已经所剩无几的墨香味,曾几何时他还在为和景睿一起出行而忙上忙下,可如今,他又要走了,却不是和他。


言豫津知道自己在逃,可他没办法告诉自己你不要逃。


他太想相信景睿的话了,他害怕再在他身边待下去,不出几日他的理智和感情,灵魂和身体,会一起背叛他,言豫津曾想过,何不放任自己和景睿在一起,然后他会得到前所未有的幸福和至高无上的快乐,可之后呢?


景睿反悔了,想通了,明白那只是错觉而非和自己相同的感情的时候,他要怎么办!


一想到这种可能,言豫津几乎是本能的决定了离开,他本打算和穆青一起回云南,一路上可以作伴,还可以陪陪霓凰姐姐,可景逸突然跳出来阻止了他,还先斩后奏的辞去了军职,让他无可奈何又迫不得已的接受了同行。


日子,就定在明天,明天景宁大婚,看着景宁拜堂之后,他们马上动身。


正想的出神,房门突然被人大力推开,谢弼堵在门口用视线锁住定在原地的言豫津,气势汹汹的喊到,“豫津,你不能走!”


满是留白仅有两行字迹的信件从主人手中飘落,被路过的微风一吹,晃晃悠悠的落在了谢弼脚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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